尽管对于檄文是否由蓝缺亲手写就,仍有争议,但对于蓝缺的文采,似乎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不过,通篇大骂当时的实际统治者,蠮蝲的文章,却是蓝缺亲手写的。那些大骂蠮蝲的话,传入蠮蝲的耳中,引起了这位恶妇的愤怒,权贵们也不敢小觑此事。当时在蓝缺的家乡,甚至整个族群,能读书识字的人毕竟只是少数,靠檄文向所有民众传递太平教的主张或其他想法,都太困难了,但是伴随着一些读书人的加入,这份工作便轻松了许多。
除了忙着四处起义,指挥教众和军队不断和权贵的势力对抗,蓝缺作为一个落榜生,尽管以前经常因为学识不足而没能考中功名,但起义以后,他仍保留了舞文弄墨的爱好。比如他经常写诗,就像他写下了那通个篇骂蠮蝲的的文章一样,他也用写诗来骂蠮蝲。
比如:
有只母猪会下崽,
摇头晃脑尾巴摆。
每天拱食糟糠物,
觉得自己很可爱。
或者是:
宫殿里有癞蛤蟆,
龙椅上面叫呱呱。
身上臭气好难闻。
长得真丑还可怕。
蓝缺写的诗,几乎就是这种水平的。也许是因为自己曾经费尽心思却没有考上功名,心里怀着极大的怨恨,他才绞尽脑汁地写了很多诗句,(这么说是对于诗的侮辱)让人们广为传颂、赞美。
蓝缺的太平教闹得沸沸扬扬的,声势浩大,但戏宰却显得不怎么在意,也没有进行任何干涉。过了新年以后,这几天都下起了鹅毛大雪,热闹的街道覆上一层白色,但很快被人们踩上印记,而第二天又覆上平滑的洁白。
一日正午,戏宰刚刚从温泉结束沐浴,披上覆满了细腻绒毛的银色斗篷,斗篷的兜帽边缘是蓬蓬的白猫,腰间系着纤细精巧的白色丝带,他用手指拨弄着自己的长发,将其梳理整齐,然后踩着毛茸茸的兔子毛制作的拖鞋,来到窗边的小桌案上。案上沏好了热气腾腾的茶,摆好了圆柱形的檀木茶杯,洋溢香气,形状似贝壳的盘子里摆满了软糯的夹心点心,有绿色的抹茶口味和白色的团子,旁边放着银色的手炉。案边是一个架起的火炉子,可以加热饮食或取暖。他坐在案边的电子上,双腿拱起,双手抱膝,坐在垫子上,翻看书籍。
有时他也会去种植园里打理那些玻璃器皿下的花草,或是在哪一处的花园作画。不过,大多数时间里,他喜欢一个人待在这儿。
鹅毛大雪纷扬的时候,万籁俱寂,檐下也是厚厚的积雪,他可以吹奏口琴,悠扬婉转、优美空灵的旋律,似林荫下从岩缝间汩汩流淌的清泉一样涌出。炉子上升起橘色的火焰,在傍晚时分,他像是一只炉火旁打盹儿的优雅白色小猫,慵懒而惬意地伸着懒腰。
他摸了摸手炉,继续翻页。
宫廷最近也一直洋溢着喜乐的气氛,人们在宴会上畅饮美酒,品尝甜点,或是欣赏歌舞,演奏音乐。
大多数的人都相处得极为融洽,若说有谁最近不太愉快,那就是沐筠了。她和妹妹沐夏来到这儿以后,一直陪着母亲,日子过得有说有笑的。最近有一件事情让她不太开心,就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来了这儿。
她的父亲沐势和一位贵族小姐联姻以后,只生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沐芳了。那位贵族小姐的性子很强势,嫁给沐势以后,几乎事事都要做主,更是不许沐势纳小妾,可是她只生下了一个女儿,身子便不大好了。沐势有一次外出散心,见到了一位漂亮的女子,便想要亲近,于是花言巧语地哄着那位女子开心。那位女子就是给沐势生下另外两个女儿的兰铃。兰铃起初不知道沐势的来历,沐势也担心自家的妻子得知此事生气,于是便决定隐瞒自己与兰铃的关系,迟迟不给兰铃名分,但偶尔去看一看兰铃,但时间一久,也就像失去兴趣一样,不看了。
沐势的妻子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在府邸当着众仆人的面,大发雷霆,威胁说要告诉娘家人,这件事情让沐势觉得很没面子。沐势费尽心力,哄了好久,妻子才终于消停了,但却始终不肯让兰铃来到府邸。兰铃带着两个幼小的女儿,生活本来就更为艰苦了,加上生下孩子以后,身体也变得差了,于是在支撑了几年以后,还是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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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势把兰铃的两个女儿接入府邸,但妻子仍是不给好脸色,就连妻子给自己生的女儿,虽没有大骂,但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