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刷副本,偶尔前去上上课,吸收那些老一代武人的经验与见识。
亦或者去武院书阁待上一待,翻翻古籍,看看感兴趣的书册,他也乐在其中。
武院确实有诸多资源,能够很好的帮助到那些年轻的学员成长。
这里的成长是多方面的,不仅仅只是单纯的修炼一道。
这日,镇上锣鼓喧天,喧闹无比。
一年一度的新生会武又来了。
许顾安在了解到今年新生中,也没有什么惊才绝艳之辈,便连去观摩凑热闹的兴趣也没了。
他现在好歹也是易筋境的高手,让他花时间去看那些壮骨磨皮境的小年轻斗来斗去,着实没意思。
而等到新生会武过后,又一年的武院大考来了。
许顾安作为去年的榜首,已经没有其他学员能让他去挑战了。
他只有坐等被挑战的份。
但同届中,所有学员都不想自找没趣,愣是到新生会武结束那一刻,他都没有收到一份邀约。
时间一长,他甚至都忘了这一个月是大考月。
直到结束,被人通知他蝉联了又一年的榜首席位,这才突然恍然,只觉得有些过于简单了。
事实上,历年像他这般独一档实力的榜首相当少见。
基本或多或少,榜首都会被挑战,甚至被击败替换人选。
故而他这种好似局外人一般的情况并不多就是了。
而此事在之后,也很快成为了一个话题,被人所热议。
许顾安的事迹,渐渐的在东兰镇里更多了几分传奇性。
要说今年他们这届大考最大的新闻,那无疑就是沈熙战胜了翁宴,荣登榜二。
翁宴则从榜首上一路落到了第三位。
对此,镇上的居民针对翁宴去年败给许顾安,今年又败给沈熙这件事,掀起了诸多议论点。
有说翁宴天才光环不再的,也有说翁宴流连酒色,对修炼之事松懈了。
更有唱衰翁宴已经沦为了伤仲永一般的存在。
总的来说,负评如潮。
连带着翁家不少子弟,近些时日出行时,都觉得面上有些莫名的不太光彩。
翁府。
一处后院,翁宴垂手静静的站在其中,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宴儿,此事不必介怀,修行不只是争一时长短,更看重未来最终所能达到的成就与高度。
你只需按照伱自己认为对的方式修炼即可,家族仍然会全力支持你。”家主翁敦元在一旁劝慰道。
他能察觉到翁宴在这次落败后,情绪有些不太对。
在他看来,翁宴再天赋异禀,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小主,
连续两次在众目睽睽下失利,对他的心理或许是不小的打击。
他担心自家这个年轻的天才钻牛角尖,今后念头无法通达。
一个修炼之人,若是心中念头不顺,日日记挂,夜夜惊醒,那对修炼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这个世间的一些天才之所以最终沦为了伤仲永,便是始终无法走出心里阴霾,甚至酿成了心魔,最终葬送一身大好天资。
属于是抓了一手好牌,自己打的稀烂。
翁敦元自然是不愿自家的这个天才陷入迷途。
翁宴抬起自己的双手,双目中有些许空洞,还有几分挣扎。
“按照我认为对的方式修炼......”他喃喃自语,复述翁敦元刚刚所说的那句话。
“嗯?”翁敦元皱了皱眉头,只觉得翁宴的状态似乎比他所想的更糟糕一些。
“宴儿,若是觉得累了,就休息一阵子吧。”
“嗯。”
翁宴微微闭上眼睛,似是在感受着什么。
翁敦元见此,心中的石头并未放下,反而更忧心了些,暗叹一声离去。
留下翁宴独自一人,继续站在院中。
远处几名家仆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奇怪。
“少爷这是在干什么,已经在院中站了好些时日了,莫不是被责罚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少爷,整个翁府都宝贝着呢,怎可能让他受罚。”
“别瞎想了,快走,到时候惹少爷生气了,我们都要完蛋!”
“确实,这两年少爷的脾气可变了许多......”
院中,站了许久的翁宴忽而睁开了眼眸,眼中恢复了几分神采,那些许的挣扎之色已经消失了。
他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取出一个上了锁的黑铁盒。
黑铁盒上,有繁密的纹络线条。
翁宴将之正面朝上,那盖子上的纹络一下清晰起来,组成了一副完整的图案。
一张鬼脸。
许顾安在场的话,必然能认出,这竟是当初那座邪观所供奉的月神像模样,一般无二!
翁宴面色如常,显然他获得这个黑铁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伸手猛地扯断那个小锁,将之打开。
里面放置的赫然是一枚月神珠。
而打开了黑铁盒的翁宴,冥冥中仿佛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召唤。
耳畔多了些似有似无的靡靡之音,在拨弄他本就纷乱的心弦。
“力量的本质无关正邪,关键在于使用他的人,我只取那份力量为我所用,我心向光明,必然不会堕入深渊......”
翁宴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过去的自己。
一夜过去。
第二日,翁府上下动荡。
只因家中的翁宴,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