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嚼这个!”江晨抄起燃灯给的蚕豆砸过去。
豆子遇风就长,落地化作八个怒目金刚,扯住刀灵腿脚就撕。
“咔嚓”一声。
鬼头刀断成三截。
刀灵惨叫着化烟逃窜,江晨却盯着地上的断刃发愣——刃口上分明刻着“李记铁铺”。
正是他老家镇上的铺子。
第三层海水刚漫到脚脖子,咸腥味就冲得人发晕。
浪头里浮出个青衣书生,捧着本书,摇头晃脑:“江兄可知,这幻海之水取自弱水...”
“弱你娘!”江晨一鞭子抽散幻影。
“装神弄鬼的玩意!”
却见海水突然沸腾,冒出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黑影,手里也攥着条冒黑烟的鞭子。
两个江晨,从晌午打到日头西斜,连鞭法路数都分毫不差。
真江晨打得火起,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金蝉蛊:“来啊!照这儿打!”
黑影顿时僵住。江晨趁机甩出菩提珠,珠子串成枷锁套住黑影脖子:“赝品就是赝品,老子的狠劲,你学不来!”
冲到第七层时,江晨已成血人。
怀里的桂花糖早化成了浆,混着血水往下滴答。
桃花雨,落得他满身都是,那狐妖赤着脚从树后转出来,腕上金铃叮当作响。
“江郎好狠的心。”幽梦眼尾的朱砂痣红得滴血,“前日才收了人家的铃铛...”
“收你奶奶!”
江晨劈手砸出玉铃铛,“当老子不识青丘的相思咒?”
铃铛撞上桃树炸开青光,满地落花突然化作毒蛾扑来。
幽梦脸色骤变,九条尾巴绞成盾牌:“你怎会破我族秘法?”
“燃灯老秃驴教的!”
江晨咬破舌尖,混着血沫子啐在菩提珠上。
佛光大盛间,毒蛾纷纷自燃,幽梦尖叫着褪去人形,化作白狐遁入虚空。
闯到第九层时,江晨的左眼已经瞎了。
无数镜子照出他的千百种死法:有被大荒宫抽筋剥皮的,有堕入魔道屠城的,最吓人的是,镜中,自己正抱着,序灵慈尊的头颅狂笑。
“选啊。”万千个江晨齐声嘶吼,“选条活路!”
真江晨盘腿坐下,掏出块硬如石头的糖饼啃:“老子哪条路都不选。”
糖渣子落地的瞬间,所有镜子同时炸裂,碎片,在空中凝成星河,倒灌入体。
塔外突然地动山摇。
序灵慈尊猛地睁眼,手中酒葫芦“啪”地炸开——只见九转玲珑塔顶,冲起万丈星光,三十六重天外,传来龙吟凤哕。
“星渊之力,成了!”
老道笑得满脸褶子开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大腿。
“坏了!忘告诉那小子,觉醒时要爆衣的...”
话音未落,赤裸上身的江晨破塔而出。
他胸口的金蝉蛊已化作龙形纹身,举手投足间星河缭绕,一脚踩得炎狱大陆地火喷涌。
“老头,借件衣裳。”江晨扯过序灵慈尊的道袍,“该去找烈焰那厮了。”
“找屁!”
东南方突然传来轰鸣,千里传音镜里冒出个红毛脑袋。
“老子被大荒宫堵家门口了!江晨你他娘再不来,明年今日就给老子上坟吧!”
镜中景象让江晨瞳孔骤缩——焚天城已成火海,城墙插满玄黑旌旗。
烈焰被铁链锁在祭坛上,胸口火焰图腾黯淡如风中残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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