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工匠,那满头的银丝在车间略显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岁月的光泽。
他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手上还沾着些许陶土,却也顾不上擦拭,就那样目光温和地看向李逸,眼神里透着几分过来人的包容与关切。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笑意,轻轻开口说道:“小伙子呀,你可别觉得拉坯这事儿简单,看着好像就是摆弄摆弄陶土,转转转盘就行,实则这里头的门道可深着呢。
它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呀,你得耐着性子,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才行呢。”
李逸听着老工匠这语重心长的话,赶忙如同小鸡啄米般不停地点头,眼睛睁得大大的,那里面像是藏着两颗明亮的小星星,闪着求知的光。
他心里对老工匠的话深以为然,想着自己刚刚那手忙脚乱的模样,越发觉得这拉坯确实得下苦功夫好好学呢。
老工匠微微皱了下眉头,像是陷入了沉思,顿了顿后,又接着缓缓说道:“不过呢,咱这陶瓷厂啊,现在的问题可不止是工艺难学这么简单哦。
这些年,厂里的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各种事儿就跟那一团乱麻似的,缠在一起,让人头疼得很呐。”
老工匠说着,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满是无奈,仿佛承载着对陶瓷厂现状的诸多忧虑。
李逸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就好像平静的湖面被猛地投进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心里着急呀,特别想弄明白老工匠话里的深意,连忙往前凑了凑,眼睛紧紧盯着老工匠,满脸急切地追问:“老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您快和我仔细说说呗。”
老工匠听着李逸的追问,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悠长又沉重,仿佛把这些年积攒在心底的无奈全都给带了出来。
他缓缓地放下手中正干着的活儿,手上残留的陶土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安静的片刻里,显得格外清晰。
老工匠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了,那原本透着温和与睿智的目光,此刻像是蒙了一层灰,透着些许落寞。
他缓缓开口说道:“这工艺啊,多少年都没变过了,一直都是老样子呀。
你瞧瞧,从咱进厂开始,这拉坯、烧制的法子,基本就没怎么变过,多少年都是按部就班地这么做下来的。”
说着,老工匠抬手指了指周围摆放着的那些陶器,继续说道:“你再看看现在市场上那些陶器,样式多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各种新奇的造型,好看又独特。
可咱们厂做的样式呢,实在是老套得很呐,不是那些中规中矩的瓶瓶罐罐,就是常见的老样式,一点新意都没有。
现在的年轻人呀,一个个眼光可高了,追求的都是新鲜、时尚的玩意儿,谁还愿意花钱买咱们这些老掉牙的东西呀?”
老工匠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感慨的神色,又接着说:“时代在不停地往前走呢,就像那滚滚向前的车轮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市场上的需求也跟着变了呀,大家喜欢的、需要的都不一样了。
可咱们厂呢,还在原地踏步,就守着那些老传统,固步自封的,也不试着去跟着变一变,这生意能好才怪呢。
唉,再这么下去,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啥样咯。”
老工匠说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对陶瓷厂未来的担忧。
李逸全神贯注地听着老工匠的每一句话,耳朵都竖起来了,生怕错过哪怕一个字。
他的眼睛里透着认真,一边听,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把老工匠的话逐字逐句地记了下来,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在课堂上生怕遗漏知识点的好学生。
他心里清楚得很,老工匠这一番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呀,里头可是藏着重要的信息呢。
这些信息就像是散落在暗处的珍宝,只要自己用心去挖掘、去梳理,说不定就是解决陶瓷厂目前所面临问题的关键线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