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义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振声回道:“我师乃上天授箓,天师正神,为护苍生,神魂受损。助我师兄魂归,也是为拨乱反正,为的也是天道昭昭,不得已只得在大殿温养。神将难道不知?”
金甲神人继续道:“即使如此,甚是难得,上神念张静清劳苦功高,上天也有好生之德,上神此番遣我前来,便是接引张静清入天界,助其神魂恢复。天师,此等恩泽,可是难得啊。劳请天师将张静清神魂交与我,让我带其上天,有上神的天材地宝相助,相信很快便能恢复如初。”
张怀义听完,所说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接着便说道:“神将稍后,待我上书一份,向上神谢恩也好。”
神将闻言眼神一滞,接着话锋一转道:“大可不必,天师应该知晓,我等仙神,下界也需消耗神魂之力,时间越长,消耗越大。但事关上代天师,又有上神旨意,小神自然奋不顾身。但小神修为微末,实在称不得多久,天师还是速速将张静清神魂交与我,我也好交差。”
张怀义又是思索片刻,实在想不出其中问题所在,本想询问一下张之维,但又想到张之维那副可恶的嘴脸便也不再多说,将张静清的神魂交给了神将。
神将随后便也不再多言,行了一礼后便径直离去了。
张怀义醒来坐在床边,怎么想都不对,不得已起身,向着后山去了。尽管看不得张之维那副嘴脸,但事关师父,还是告知一下的好。
“你是说神将入你梦中?这不对啊,按照章程,降旨之事应该怎能如此草率?何况天师本就在册为官,即便卸任,也不是什么神将来传旨的?其中有诈。你就这么把师父神魂给他了?不像你啊。”张之维疑惑地看了张怀义一眼。
张怀义撇了撇嘴道:“上天也好,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我想他们也不敢谋害天师。在这里神魂很难恢复,反倒不如上天。”
张之维点点头:“当日我心有所感,掐指一算,但却被遮住了天机,内景之中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到。我想定是有人不愿让别人知道他们所图之事。既然已经被带走,我想不如将计就计,让师父以身入局。”
张怀义翻了个白眼:“你倒是大方,让师父以身入局,亏你想的出来。你就不怕师父有什么意外?”
张之维闻言笑道:“如果是别人,我道还得担心一二,但你的话,我便无需担心了。你多鸡贼啊,出了名的小心眼,山中多只松鼠你都得看看公母,一名神将要带走师父,你要没点后手,我却是不信。”
张怀义闻言青筋直跳,险些暴走,好半晌这才平复了心情,讥讽道:“我心眼小,你眼睛还小呢,我心眼能大,你眼大的了吗?”
张之维却是笑笑,接着站起身来:“我一米八,敢问天师一米几?”
张怀义顿时暴走,说着便要与张之维大战三百回合。张之维却是不予理会,袖袍一甩,将其甩了出去。任由张怀义在门口叫骂到了后半夜,却是不理。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龙虎山的每一个角落。然而,与这美好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怀义那一脸阴沉的表情和明显的黑眼圈。他默默地站在庭院中央,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弟子们,仿佛要从他们身上找出什么问题来。
众弟子们看着天师的模样,心中都不禁一紧。他们知道,此时的天师心情不佳,绝对不能轻易招惹。于是,大家纷纷挺直了腰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自己会成为天师发泄怒火的对象。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做着早课,不敢有丝毫马虎。
然而,事情往往不如人意。天师的亲传弟子远舟此时正在站桩,而张怀义恰好走过来。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远舟,然后严厉地说道:“你打的这是什么桩啊?站得那么高,你怎么不去天上和太阳肩并肩呢?往下蹲,再低一点!我跟你说话还得抬头,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就保持这个姿势,给我站上一整天!”
此时此刻,身高已经长到一米九的远舟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张怀义,心里暗自纳闷着师父今天到底发什么疯。但是,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师父,只好含着泪水点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张怀义又依次教训了其他几个弟子,直到他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才回到房间里。毕竟,他在张之维门前骂了整整一个晚上,几乎没有合眼。虽然以他现在的境界来说,睡眠与否对身体并没有太大影响,但与张之维争吵耗费了太多精力,让他感到疲惫不堪,所以决定回房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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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三十三重天,一处隐蔽之处。
在一座古老而神秘的石台上,一团光芒静静地悬浮着,这团光芒散发着微弱而温暖的气息,似乎蕴含着一丝微弱的生机。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石台旁。他凝视着眼前的光团,轻声说道:“张静清,此地乃是洞天福地,你可以在这里安心修养,恢复受损的神魂。”
光团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着那个人的话语。
待到那个人离开后,光团渐渐暗淡下来,片刻之后,一道虚幻的人影从光团中缓缓浮现出来,赫然便是上代天师——张静清。张静清的身影显得有些虚幻,就这样静静的端坐下来,开始修复受损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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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府内,张怀义正在小憩,突然心有所感,然后睁开了眼。半晌之后,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接着便再次闭上眼。
“张静清,龙虎山天师府第六十四代天师,为助其徒魂归过去,消耗神魂本源,为何迟迟不入轮回?”张怀义正值睡梦之中,顿时一道声音传入梦中,张怀义只见一金甲神人威风凛凛地立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