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大头又哇哇哭了起来,“我还疼。”
“哪里疼?”木云问。
“整个大脑袋都疼,”大头哭嚷着,“我上次这么疼,哭着哭着就死了,这一次只怕也要死了。”
木云不作声了。
大头哭了一阵子,说道,“我要是死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醒来,醒来又不知道在哪里,又要好久好久看不到青豆儿了!”
“你要是不哭,我现在就带你去找青豆儿,”木云突然说道。
“不哭了不哭了,”大头眼眶子里的水还是哗啦哗啦倾溢着,声音也是掩饰不住的哭腔,“我不哭了。”
木云四下望了,“我不知道回家的路啊。”
大头也不知道,可它好容易等到木云肯带它回家,虽抽泣中,也不忘胡乱指道儿,说,“往前走,就往前走。”
木云听罢,从泥里把脚拔出来,他本意是想飞起来着,可是不知为何,他试了几次,都差点儿跌在地上。没办法,他只能脚踏实地,老老实实步行了。
等大头抽泣声渐渐弱了,木云问道,“疼是什么感觉?”
大头张开上下颌咬了木云的耳垂儿,它咬得甚是用力,以至于那耳垂儿都渗了血。
“疼么?”大头问。
木云摇摇头。
“你真是块儿石头,”大头说道,“我的眼眶子一旦被人戳了就好像整个大脑袋碎了裂了一样,碎裂中还撕扯着,反正就是让我不能不哭。”
“哭的时候,就不疼了吗?”木云问。
大头道,“哭的时候还是会疼,不过一疼起来眼泪就要出来,可能疼和眼泪是一对儿,就好像月亮出来了星星跟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