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与炎友的关系是最好的。炎友虽是娇滴滴的小姐,却愿意下地干活,因此常常跟了列?出农,还把自己对家族的隐忧,神农山前途的忧虑和自己改革的计划一一说给她听。列?虽读书不多,但她从农事中获得的智慧似乎更为朴实有用,也许大道至简,她往往用一两句话就能启发炎友,让她豁然开悟。一来二去,炎友不再把她当下人,倒是亦师亦友般的敬重了,列?诚惶诚恐,投桃报李,对炎友也越发敬重和忠诚。虽然她很少跟炎家兄弟打交道,但是常见到也听到他们两个的行事。
实事求是地讲,在她心里,大山主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知书识礼,温文尔雅,对待他们臧获部的奴隶也是体贴有加,谦逊有礼。她自知身份,从不敢有非分之想。直到几个月前,炎老夫人忽然提出要将她许配给大山主,这让她寝食难安,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大山主。因为她不知道这是炎老夫人的一厢情愿还是大山主的意思。惶恐之中,她发现回忆中总有那个沉默温厚的身影好像在她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她对他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好感,而此时此刻他的话让她彻底沦陷了,她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和甜美包围着,一时如梦,不愿醒来。
列方突出闯了进来,一声怒吼,怒吼着扑向列?,“小畜生,居丧期间,不为主人节哀,反不安本分,勾引主人,你是不是活腻了!”
列方在姜家为奴,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万万想不到,女儿竟在主人家的丧礼期间跟男人拉扯不清,还是男主人!这让他气愤不已,上前踹了女儿一脚。
列?不及防备,向前倒去,炎羽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她,挡在她身前,对列方作揖道,“您说得对,此时此地此景谈论婚嫁问题确是不合礼数,是我和玄妹妹引起的话题,跟列?无关。您不必冤枉她。”
列方为奴,自来只有被主人诟骂毒打的份儿,后悔自己在主子面前失了分寸,唯恐招来打骂,正后怕呢,没想到炎羽文质彬彬,彬彬有礼,一时倒不知说什么。
炎羽对列?温柔说道,“你先回家。”
列?一愣,红着脸道,“我想留下,庄子里一个女人都没有,你们的饮食服饰都没人伺候。”
“你找几个人来就好,”炎羽道,“你几天未归,家人定是紧张,你回去报个平安。等这边收拾妥当,我去你家提亲,尽快娶你进门。”
列?红着脸,微微点点头,抬脚就往外跑。
列方和列讼见此,忙跟上去。
炎朋和姜玄见炎羽一意孤行,气得跳脚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