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正怔怔地盯着他,忽然听到青豆儿喊自己,忙跳起,推门跑过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青豆儿拉着她,“我们该回神殿了。”
“我在看书,”大头指指那书房,好在青豆儿也并不多问,拉着她就走了。
回了神殿,大头裹着一层薄薄的锦衣,泡在浸满虫芾的木桶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青豆儿说着话,青豆儿躺在草席上,已经酣酣入睡了。
“青豆儿,青豆儿,青豆儿,”大头忽然大叫起来,“青豆儿,青豆儿!”
青豆儿猛然惊醒,只觉浑身大汗淋漓,却又冰冷得震颤,睁眼一看,大头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儿,而自己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尖刀,刀尖儿正指向大头的胸口。
“青豆儿,你差点儿把我像鱼一样穿在这刀上,”大头披着薄薄的锦衫,胸口处一个长长的划痕,流着殷红的血,“还好我痛醒了。”
青豆儿手一松,长刀掉在地上,她上前查看大头的伤口,手有些颤抖。
大头一把握着她的手,“你冷吗?手怎么这么凉?”
“我差点儿杀了你,”青豆儿的眼里涌出大颗的泪滴,“我差点儿杀了你......”
青豆儿盯着大头的胸口,泪流不止。
“我都没哭,你哭啥,”大头给她擦着眼泪,“你把我的眼泪都流干了,我哭不出来了。”
“疼吗?”青豆儿抽抽噎噎问道。
“不疼,你看,就是皮破了点儿,”大头拿着她的手去触碰那划痕,“不过,青豆儿啊,你做梦也在练厨艺啊,把我当成鱼那样来剖。”
青豆儿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我就是在睡觉,听到你的声音就醒来了。”
大头捡起跌在地上的刀,端详了许久,“这也不是神殿里的东西啊,你什么时候带进来的?”
青豆儿接过来看了看,“我从未见过这刀。”
她话语刚落,突然湿漉漉的小手紧紧握住大头的手,同时用眼神示意大头望向窗子。月光透过空落落的窗照进来,在大殿空阔处留下一片清冷的月辉,月辉如白幕,投射出半个人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