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道:“有我们的缘故,更多的是她自己。”
刘掌柜兄弟两个,他是大的。在弟媳妇眼中,公婆总是骗待他们,将最好的都给他们。事实上,家里的房屋,田地都是紧着弟弟一家挑的。只是他们不懂得变通,又不愿吃苦,整日里想着走捷径,就算有公婆帮扶还是越过越差。同为儿媳,刘夫人抱怨过,然刘掌柜劝她,说他们有铺子可以依靠,没有爹娘留给他们的东西也能过活,不必让爹娘夹在中间难做。
无视刘掌柜看过来的眼神,刘夫人叹了口气,抹了抹眼角。
“我那弟妹是个惯会折腾的,稍不顺心便会闹的家宅不宁。婆母为安抚他们,让夫君帮着他们开店。铺子是我们看,我们租的,租金是我们预付的,就连那货品都是我们给置办的,但凡他们用些心都不会将日子过的太差。他们投机取巧,以次充好把生意做砸了,又怪到我们头上,说我们故意害他们。”
陆知鸢点着头道:“确实过分,可这与翠儿的失踪有何关系?”
刘夫人道:“自是有关系的!因为处处不及我们而攀比,失败后又心生怨憎,周而复始,闹得家宅不宁。她把这种怨憎也带到了孩子身上。我与夫君成婚后生了个儿子,取名帽儿。公爹很是欢喜,出门都抱着。弟弟跟弟媳生了个女儿,名唤翠儿。公爹也很喜欢,翠儿满月时,公爹还托人给打了只银镯子。就因为抱的少了些,弟媳就说公婆重男轻女,怨恨翠儿为何不是个男孩儿。”
流萤好奇道:“既不偏心,为何只抱帽儿不抱翠儿,为何抱翠儿抱得比帽儿少?莫不是你占尽了便宜,还在这里指控,吐槽你的弟媳?人都是这样的,占便宜的不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反倒觉得自个儿大度,觉得是别人斤斤计较。”
“不是的,我爹绝没有重男轻女。”刘掌柜摆手:“帽儿是在冬天出生的,家里没什么农活儿,我爹身体也好,闲着没事儿就抱。翠儿出生前,我爹在干农活时摔了腿,翠儿出生后,我爹又患上了咳喘之症,久治不愈。他这病,一半是累的,一半是被我那弟妹给气的。我爹不是不抱翠儿,是他抱不了,勉强去抱,又得被我那弟妹埋怨。”
“你爹受伤,生病的事情你弟妹不知道吗?”
“知道啊,她眼睛又不瞎,但她觉得我爹是故意把自个儿弄伤的,是在装病。她那个人跟正常人不一样,你说她不听,讲道理又讲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