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容许听得干笑:“哈哈,也就那样……武功这东西吧,我也就内力还能说道说道了。”

可不嘛,好歹是个满级号。

“不止,小兄弟的轻功也令我大开眼界。还未请教名讳。”追命道。

应容许这回报了真名:“应容许。”

“应小兄弟,我们走了这么远,你那马……”

“没事,它自己会找来的。”应容许不动声色看了眼回到坐骑马厩里的白龙马,“我家马看着聪明,实际也不傻,那群人宰了我都不一定能宰了它。”

追命被逗笑了:“要不是还有要事在身,真想和你进城痛饮!”

应容许对和警察同等的捕快职业还是很有好感的,他道:“那说好了,我准备去江南看看,有时间欢迎找我玩啊。”

时间不等人,追命很快离开,应容许望着对方的身影迅速消失,挺直的腰板顿时垮了。

手上一松,长枪重重落在地上,应容许向后靠上一棵树,垂首看向自己湿漉漉的掌心。

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好青年,二十年多来见过最大的斗殴现场就是市场口几个大妈扯头花。

应容许打架的时候脑子都是麻的,此时只剩自己一个人,才后知后觉的怕起来。

这是对死亡的恐惧,和生命的敬畏。

在混乱中,应容许也靠着他乱七八糟的武学技能捅穿了一个人的身体,枪头刺入、拔出,不等他升起对喷薄血液的恐惧,下一个敌人又来索他的命。

求生欲和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应容许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刚才看到坐骑系统里白龙马下降了的耐久,手臂不慎受的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应容许倚在树上望着天空,用力咬了下嘴唇,才从背包里找出红药吞了下去。

药粉苦涩到难以下咽,应容许跟没有味觉似的用力吞了下去,召出另一匹纯黑马匹,继续向江南走。

他的坏运气大概一口气用完了,一路再无意外。

五日后,应容许风尘仆仆的到了江南。

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客栈钻了进去,洗澡。

正值盛夏,自他来的那天下了一场暴雨后再没见天阴过,应容许一介肉体凡胎,晒得就差析出盐分来,痛痛快快洗了一次澡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洗完澡换过衣服,应容许从容下楼,点了碗清淡的银丝面。

香喷喷的银丝面端上来,应容许拿筷子挑了几根面,盯着上面就飘了一撮葱花的面汤,半晌没喂进嘴里。

五天了,他顿顿清粥淡茶,再香的面条一看这清亮的汤头,应容许也没了食欲。

他面无表情的盯了一会儿,默默放下了筷子。

好像也不是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