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瞧了出来,那位执掌古家生意的古锐,对古允登很是看重。
古允登闻言大喜道:“那可就托公子的洪福了。”
……
古家距离码头其实不远,拐过两条街就到。一路上,街道两旁站满了兵士,将这一整条街都戒严了。
这一方面显示出古家在晋阳城的特殊地位,而另一方面、陆潜也隐约看了出来,古家跟朝廷的暧昧,恐怕还在他的意料之上。
而古家特意向陆潜展示这一点,个中用意,陆潜一时间也猜度不透。
古家正门口,大门敞开,张灯结彩。两排黑衣壮士,身着红带,在两旁侍立。
正门口,七八个男女簇拥着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正在等候。
见马车到来,锦袍男子立刻上前两步,亲自来迎。
陆潜跟古允登下了车,后者先向那锦袍男子见礼,然后立刻对陆潜介绍道:“公子,这位就是我们古家当代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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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允登没有当面直言这位古家家主的名讳,是因为陆潜早知他叫古镒。何况古允登一个小辈,直呼家主的大名,总归是不礼貌。
古镒不等古允登介绍,立刻笑吟吟地抱拳道:“这位想必就是陆公子了。陆公子仪表堂堂,真是一表人才呐,果真是名不虚传。”
陆潜同样抱拳道:“古家主客气了。”
古镒道:“公子如不介意,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陆潜道:“那,晚辈就僭越了。”
古镒哈哈一笑,亲热地一把拉住了陆潜的手,道:“以贤弟的威名,是我高攀了才是。贤弟请——”
“请——”
古家落户晋阳城,已长达数百年之久,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一座宅院,经过历代家主不知多少次扩建,早已是晋阳城首屈一指的大宅。古家在晋阳城的地位,同样是无可比拟。
不过,跟其它宗门世家一样,在修炼一途上,古家日渐落寞,早已不复往昔的荣光。
当今古家,修为最高的,居然就是这位现任家主的古镒。
古镒的修为,比之现如今的陆潜,只怕还要稍逊一筹。
不过,当今的各大宗门世家,除了清玄观外,其它的大都如此,大哥也别笑话二哥。
古镒拉着陆潜,穿堂过户,来到第二进院的正厅。
这座厅相对于这座宅子来说,面积并不大,但装饰精美、布局典雅,一点都吧落俗。
看得出来,这是会见亲密客人的所在,古家不是谁都会在这里接待的。
等主宾落座奉了茶,古镒突然郑重其事地冲陆潜抱拳行礼,道:“早先在孤狼岭中,陆公子救下我家允登。如此恩德,古家不敢或忘。”
陆潜同样起身回礼道:“尊兄客气了,只可惜我们晚了一步,没能救下令郎。”
听到陆潜的话,古镒的神色顿时一暗。
当初被剥皮挂在树上死掉的古允文,正是眼前这位古镒的独自;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是下一任古家的掌门人。
如今独子身故,对这位年过半百的古镒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古镒叹息一声,道:“允文的事,我都已经听允登详细汇报过了。此事,跟贤弟概无关系。而且,我还听说,杀害允文的凶手,皆已伏诛了。”
说到这里,古镒抬起头,目光隐晦的看向陆潜。
古允文为萧家所害,这一点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陆潜当初杀灭萧家人时,古允登并未看到。
不过,这种事情,前后稍加推敲,就明白是谁做的了。
古允登对此,显然早已有所猜测,只是不说罢了。
而眼前的古镒,同样是点到为止,表达了谢意后,便再也不言,而是闲谈起来。
闲聊了几句,陆潜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古镒会意,立刻道:“中午我已安排了晋阳城最好的酒楼,贤弟还请务必赏光一会。”
陆潜点了点头。
然后,古镒双掌一击,门外立刻有一下人进来,手中捧着一张纸。
这是一张看起来很厚实精美的淡黄色纸张,上面还写了许多字。
古镒接过,将其双手递给陆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