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太残忍,蔡老先生没往下说,“因此,那份花名册落在了你父亲手中,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一直没破解里面的奥秘。你父亲被抓前,洋人抓到了一个能破解这份密文的叛徒,你父亲便亲自携带花名册前往,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宁乾洲盯上了,想跑,晚了。”
“那份花名册丢了对吗?”我轻声。
“是,根据情报员反馈的消息,那份花名册跟随你父亲一起失踪了。”蔡老先生给我添茶,“事后,纪振宇听元首频繁提及花名册,他给元首写了两个数字暗号,询问是什么意思,估计这个无心之举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那两个代码正是音音电话中提到的机密。”
“乾洲酷刑审问,纪振宇宁死不说,最终酿成惨剧。”蔡老先生叹息。
“您找我,是想让我帮你们找花名册?”我问。
“虽然外界都以为你父亲死了,但知情人都晓得,乾洲只是为了给公众一个交代,平定局面,才对外说你父亲被射杀。实则,你父亲携同花名册一起消失了。”
我没吭声。
“近日,有情报反馈,你父亲在多地现身过。”蔡老先生看着我,“那份花名册即将现世,各个派系军方都在找,听说洋人下了死命令,施小姐,我们看得出来,你是正直之人,我们不希望你助纣为虐。如果你父亲回来探望你,请你务必劝降他。”
我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手却颤抖得握不住杯子。
“今日我与你坦诚相待,促膝长谈至此,便是相信你的人品。”蔡老先生热情温声,“曾经犯过错不可怕,怕的是一直错下去,我们盛情邀请你加入我们。”
我说,“宁乾洲没有错吗?他走的路就是正确的吗?”
老先生摇头,“乾洲的心思越来越难猜,这些年,他高度集权,对我们组织的镇压力度越来越强,抓起来的爱国同胞,他从没放出来过。同胞们都不敢现身转为地下,至于我,他看在音音的面子上,给了几分薄面罢。”
“到底是立场不同了,他的思想被权力侵蚀,终究是不一样了。”老先生痛心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曾经,他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啊。”
拥有开明先进的思想,积极革新求变的闯劲儿,在风华正茂的年纪,遇上了一群同样意气风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