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恼,忽然强势捧起我两鬓拉近,就要吻。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怒声,“靳安,你若是这样,朋友都没得做。”
似是感受到我肩头温热的血纠缠上他的胳膊,黑暗中他怦然散开的强势侵略气息渐渐收敛,缓缓放开了我,“你说跟我走,我等了四年。”
他克制隐忍,“听说你被拉去抢救了,劳资仗都不打了。废了宁乾洲那支军队后,第一时间就来找你。”
我下意识挣脱他,却被他牢牢定住。
他说,“我记得你说得偿所愿那天,你会跟我走。”
他悍匪本质的气息充斥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掠夺感,那种隐藏在洒脱不羁之下的阴暗血腥逼得我无所可逃。
当初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他会活下来,从未想过要去兑现!亦没考虑过这不负责任的承诺将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后果。我以为他必死无疑!
我所说的跟他走,只是单纯利用他,离开宁乾洲,仅此而已。
而靳安理解的跟他走,却是另一层意思。
在他的概念里,跟他走,就是我要跟他在一起的意思。
“因了你这句承诺,我整整筹谋了四年。”他说,“如果你不兑现承诺……”
“怎样。”我冷笑,“我不兑现又怎样。”
他沉默。
“也没事。”他话锋一转。
“自己出来!”我低低恼声,松开他,起身往后站了几步,不再去拉他。
靳安默然良久,缓缓从衣柜里起身,走了出去。
四年不见,他居然这样高大健硕了。那影子笼罩在我头顶,有种遮天蔽日的压天感,黑暗中他逆着窗帘外的雪光而立,看不清脸上的神情,气场痞气邪散,善恶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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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番满是占有欲的言论,让我对他产生了谨慎的忌惮。
阔别四年,突然这样真诚热烈,我有些接不住。亦不晓得他为什么这样。
毕竟他曾经虽聊骚轻浮,但从未提及感情二字,更没有过这样炙热的表达。那时候他亦正亦邪,总归克制疏离。
我与他一直是互相利用的伙伴关系,我把他当同盟,因为他曾是纪凌修信任的伙伴,是爹爹力荐的人物,所以我亲近他几分。
可刚刚,那番言论……
他在跟我谈感情……
感情这种东西,最要命,万万碰不得。
四年前,我无心的承诺,对他竟这样重要么。在他心里掀起了这样的波澜么。给了他错误的暗示么。
我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全然不敢再像曾经那样对他亲近,莫名恐惧。
“别怕我。”他遮天蔽日站在原地,面孔掩映在黑暗中,“我不会动你。”
“坐下!”我低声斥责。
窗外寒风呼啸,仿佛猛兽咆哮着撕裂苍穹,我的声音淹没在这裂锦般的长夜里,单薄得全无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