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乾洲做事雷霆万钧,对待女人也很有一套,没有他拿不下的女人。”彭昶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你一直没看清,微儿。”
“为什么。”我轻声,“我想不通。”
“那是因为你对他了解的太少。”彭昶低声,“你对男人没想法,就自认为男人对你也没想法。其实不是这样的,男人思想复杂程度,远超你的想象。”
“靳督军让我跟青青文学社那边的人对接工作。”彭昶低声,“那边的人晓得你父亲和丈夫被宁乾洲杀了,都认为你是潜伏在宁乾洲身边复仇的女人,都以为你跟宁乾洲是那种皮肉关系。因为宁乾洲,对你最特殊。”
我单向思维的大脑渐渐接受了外界灌输而来的杂念,从我的角度看,宁乾洲永远用我在钓鱼,他只对我的“先知”感兴趣。
可是在外人眼里,却是另外一副光景。
“帮我联系靳安。”我低声,“就说,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他,让他务必联系我,就拨我家客厅的电话,若不是我接的,他别吭声,直接压听筒就是了。”
挂了电话,我琢磨着沈静姝那番话,刚刚电话里她非常惊恐,像是被歹人破门而入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多方打听到沈家今晚在开名流舞会。
或许是因为她跟纪凌修有很深的渊源,所以我对她有莫名的亲近和执念,终究是放心不下她。我换了套苏绣米白旗袍,将长发挽起,露出天鹅颈。
择了黛绿手包,往沈家去了。
沈家是国内财团四大家之首,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稳坐榜首。原先他们住在省城,前几年战乱祸及省城的时候,沈老爷子举家搬来了平京,寻求宁乾洲庇佑。
那时候,沈静姝跟宁乾洲关系很稳。
盛传两人要结婚了。
也有传言,沈老爷子原本想搬去租界的,却因为洋人想动他家的生意,老爷子才搬来平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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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赶慢赶来到沈家,没有邀请函,不让进。我报了宁乾洲的名讳,用宁乾洲的权势施压,很快被人请了进去。
还未走进大厅,便听到沈静姝的哀嚎声,伴随着孩童绝望的大哭。
我快步走进去,便见沈静姝狼狈扑倒在地,钗发散乱,一侧脸颊高高肿起,唇角带血。
“说!究竟是谁的野种!”沈老爷子手持长鞭,怒喝一声!一鞭子狠狠抽打在沈静姝的身上。
沈静姝绝望嚎叫,将孩子紧紧护在身下,崩溃哭泣。
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此时,宾客散尽,只有沈家的人围在大厅,沈老爷子的姨太太们围坐一旁,五个儿子站在一侧,没人敢上前劝。
沈家大儿子沈秋易稳坐一旁,淡淡看着这一幕。
我的到来,吸引了所有的视线。沈静姝像是看到了救星,无助绝望的双眼里燃起一丝丝光。
沈老爷子子嗣众多,最年长的儿子沈秋易35岁了,最小的儿子才11岁。除了沈静姝外,其他女儿都已出嫁。
管家凑近沈老爷子说了句什么,老爷子看向我。
“施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老爷子客套了一句。
话虽客气,他屁股都没抬一下,“不知施小姐初次登门,所为何事?”
倒是姨太太们热情相迎我,我微笑,“听说今晚这边有舞会,赶过来凑凑热闹。”
沈老爷子恍然大悟笑了起来,“舞会结束了,您改日来,届时,我亲自给您下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