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的中午,结束笔录的望月才疲惫地返回了家。他刚在楼下的饭馆吃了饭,饱腹后带来的困意袭来。他索性放松身躯,不再抵抗这份困意,一下子躺倒在松软的床上。
等望月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是日暮时分,他有些恍惚地坐起来,仿佛回到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晚上好,贪睡的主人。”一道清冷的嗓音在房间里荡漾开来,让望月如饮冰泉,透骨寒意充斥全身。
“是你在说话?你居然能够说话了?!”望月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向他行礼的玩偶。
“承蒙主人关照,小禾已经能为主人排忧解难。”小禾面带微笑,拿下她戴着黑色礼帽再次微微鞠了一躬,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一副端庄优雅的淑女模样。
望月捏了捏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起身下床来到小禾身边,仔细地观察她的变化。
这玩偶模样并未改变,依旧与之前一般有着贝尔摩德同款发型,头戴一顶黑衣组织通用礼帽,只不过这次身上穿着一身与黑色礼帽搭配的黑色西装,俨然一个精明干练的小管家。
不过望月还是眼尖地发现,虽然颜色变了,但这西装就是柯南常穿的那一件。
“为什么你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望月好奇地问道。
“因为主人为区区不才的在下收集了足够的线,所以鄙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拥有与主人沟通的能力。”小禾充满感激地说道。
“哦,那也就是说你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咿咿呀呀,哭哭啼啼的了?”
小禾似乎没想到会从望月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竟愣住了,白皙粉嫩的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过了好一会才气呼呼地说道:“主人胡说!我......在下......人家何时做出过如此有失礼仪的事情?”
“呵呵.......”望月笑了笑,“你为什么老是用这样奇怪的口吻来说话?”之前还觉得这玩偶有些烦,整天除了用线吸收犯人身上的红色雾气以为,不是在他身旁呜呜渣渣地飞来飞去就是返回他的身体里呼呼大睡,现在能说话之后忽然感觉还怪可爱的。
“人家的说话方式才不奇怪!”小禾对望月怒目圆睁。
“随你吧,既然现在你能够说话,麻烦你和我好好讲讲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我能看到的从人身上冒出来的雾气究竟是什么,你吸收这些雾气有什么用?”望月不再捉弄这个小玩偶,问起了正事,他之前已在心中做了猜想,现在既然正主可以开口沟通了,那刚好可以验证一下。
小禾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好像被问的有些晕头转向,它低头一根根地掰着手指头,在数望月究竟问了几个问题,过了半晌才脆生生地开口道:“小禾就是小禾啊,小禾是跟主人签了契约的,永远都不能反悔的那种哦!还有主人说的什么雾气小禾不懂,但那些人身上冒出来的都是好东西,可以吃,也可以拿来用,小禾希望主人能多出去觅食,不要总是待在家里睡大觉,小禾吃了好吃的就能更好地帮主人的忙啦。”
望月分析着玩偶说的话,它看似说了很多,但似乎什么有价值的都没说出来,除了那个永远的都不能反悔的契约。
“契约是指那个击掌吗?如果反悔了会怎么样?”望月想起刚跟这个玩偶见面时它伸出的手掌与它当时的状态,看来与自己所猜测的一致,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和它击掌的话,它会变得怎么样呢?是不是会消失?消失之后还会出现新的人偶吗?
小禾听到望月的话,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一滴滴泪珠从眼角涌了出来,小小的脸蛋两侧出现了两道涓涓细流,它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张白色手帕,擦着眼泪抽泣道:“咱家果然是个累赘,倒是终究被主人嫌弃了,不像别的玩偶姐妹般长得俊俏,若主人嫌小禾无趣,直说便是,何须话里话外地试探,大抵是倦了,真真叫人心如数九寒天一般。”
望月头都大了,“停,你都哪学的这些,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再这样作妖我可就真琢磨怎么跟你解除契约了。”
“哼,反正这契约是永远不能反悔的,不然主人就是渣男,负心汉,陈世美,集美们谁懂啊......”小禾鼓了鼓两颊,嘴里还在嘟囔着,但泪珠总算不再往下掉了。
待这玩偶冷静下来,望月才又问道:“我看那些雾气你都用线来吸收了,你能讲讲它们的区别吗?哪些是吃的哪些是拿来用的?用的话要怎么用?”
小禾摊开双手,它的手上浮现出两个颜色不同的小线团,左边是红色,右边是白色,“这些都是可以吃的呀,不过右边的味道要更好一些,小禾要留着慢慢吃。用的话......”它将两个线团都扔了起来,线团神奇地浮在空中。
望月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将白色的线团戳的散了些,但这线团给人的感觉和普通的毛线团没什么区别。
“主人不要老是这么毛手毛脚的,弄乱了小禾又要来整理。”玩偶嗔怪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来。
望月吃惊地看小禾分别取了一些红色线团的线和白色线团的线,开始编织起来,但这编织很快就结束了,因为线团的线都用光了,最后的成果是一片小小的红白两色的布。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做衣服?”望月有些迟疑地问道。
小禾朝他抛了一个白眼,“主人的想法总是让小禾琢磨不透,辗转反侧,日思夜想,这怎么会是做衣服呢?总之只要主人多出去觅食,帮小禾多找到一些线,以后主人就知道了。”它朝望月递出了了一个疲累又带着些嫌弃的眼神,这让望月想起自己的老师每次宣布班级平均分时望向自己的眼神。
“那昨天晚上从田中小姐身上浮现出来的光团又是什么?”就和当初一般,望月无视了玩偶的眼神,接着问道。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结束笔录的望月才疲惫地返回了家。他刚在楼下的饭馆吃了饭,饱腹后带来的困意袭来。他索性放松身躯,不再抵抗这份困意,一下子躺倒在松软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