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第多少个看不见太阳的日夜,在这与世界隔绝开来的禅海。
在长期被围困在孤岛的情况下,储备的物资已经即将见底。再这样下去,恐怕还不等那些家伙袭击过来,人们就会为了抢夺资源而自乱阵脚了吧——而所谓的支援,甚至只是一个无法确定的概念。
那么……就只有这最后一条路可走了。
迎面拂来的风带着海盐的苦涩,割得白城韬的脸发痛。他奋力地摇着手里陈旧不堪的木浆,半推半就地把救生船靠到岸边。终于到了。他擦了擦额头上快要凝结的汗,一脚跨过船檐踩到松软的沙地上。他到达了,这片已经久违的土地——
昔日繁华的禅海市,如今死气沉沉如废墟一般。
白城韬回过头来,将救生船放气,然后把干瘪后的船与木桨一同拉进一旁的灌木丛中。即便他自认为已经选了个比较隐蔽的上岸点,但谁知道呢,难道还有人会用常识去推断那些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总而言之只能是小心为上:他的身上只有一把自动手枪和一个高爆手雷,更罔论这些武器八成对那些怪物根本不起效。
开玩笑……那家伙把我看得通通透透的,我凭什么——凭什么断定他就发现不了我?也许他只是觉得我一个人已经无关紧要。
不可能……我赢不了那家伙。即使那个混蛋夺走了他的一切——他的筹码也只剩无处宣泄的怒火,那一直深埋在心底被他遏制住的怒火。但正因为还有这怒火,所以他才决定破釜沉舟。
他要去救出被困在地下的同志们,然后与他们汇合,发起总攻——
虽然这样也是赢不了的。
他摸了摸兜里的高爆雷,深吸一口气,然后往市区的方向快步去了。此刻的他,根本无心关注那突然被洞开而洒下金光的苍穹——
……
“哦……终于,到这个时候了。”欧阳皈站在一栋大楼的残骸里欣赏着这苍穹洞开的奇景,在一旁陪同她的是一个戴着黑色面纱的高挑女性。只见血色的液体徜徉在欧阳皈手中的高脚杯,然后被送向她的樱唇:
“呸呸呸……果然这具身体承受不来血腥玛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