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告诉我们。”
他们以为她生活压力太大做噩梦了,几人相互附和,东一句西一句拼凑出安慰的话,多少有点敷衍:“噩梦而已,不用怕。”
“我们都在这里,会保护你的。”
沈倨绥一路上紧皱的眉头似乎被那个巴掌打散了,他透过后视镜,注视她惨红的侧脸,难得关心:“不要随便伤害自己的身体。”
过激行为,令人胆战。
沈漾若有所思地点头,顺势靠在一直沉默的谢泠枫肩膀上。
笑声从她胸腔中发出来,越来越大,直到几个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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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了笑意,抬手擦去笑出泪水的眼角,问道:“我当然不会伤害我自己。可是你们确定自己一定会保护我,不会伤害我吗?”
几人沉默了一会,沈倨绥回答道:“伤害你?你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随后,以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语调:“我们是至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三两拨千斤,很有水平的回答。
伦理之下,血缘关系确实是一层庇护,但是这样的保护膜下,隔绝外界视线,做出有违伦理的事情反而轻而易举。
妹妹人设之下,她不能表现抗拒,甚至要觉得感动、快乐、幸福。
脆弱无助的人生里,突然多出来的亲人,总是会在女孩痛苦又渴望得到庇护的心灵上轻易留下深刻的痕迹。
按人设,几人获得原身的信任和依赖无比简单,至于虚伪幕布之后的真心不堪一击,一旦触碰他们所共有的真实利益,一定会毫不留情剔除她。
谢泠枫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非常不自在,又不能表现得很明显。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说话的声音都让人恍惚。
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她牵住了他的手,一只纤细脆弱、伤痕累累的手缓缓放入他的手心。
他愣愣地看着她的手,下意识收紧五指,想要握住……理智却又回笼。
不知所措的不止他一人,顾嘉嵛垂眸,视线落在那两只交缠的手上。
宽大有力骨节分明的手心里,她显得如此脆弱瘦小,依赖、顺从、信任的姿态。
她是在把自己交给他们吗?顾嘉嵛想。
恍然觉得可笑。
他们可不是她能托付的人。
仅仅停久了一瞬,沈漾收回手,不带一丝留恋。
谢泠枫的手依旧张开,望着空落落的手出神。
沈漾直起身体:“那你们可一定要好好保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