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苦笑：“大概是因为你父亲一直没有原谅我吧。”

吉迪恩的目光中又出现了名为八卦的东西。

顾离并没有卖关子，他喝了口茶，直接说出了自己花十分钟编出来的故事大纲。

“我是位学者，弗雷德也是学者，我们在年轻时相识，因为同样向往着浩瀚的宇宙，向往着未知的力量，所以我们很快就成了好友——伱知道的，1930年是个混乱的时代，人们心中只有私酿酒和脱衣舞娘，向往知识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禁酒令嘛，吉迪恩知道那段历史。

顾离继续说道：“我和弗雷德一起研究星空，一起计算历法。马利克家族是个历史悠久的家族，弗雷德告诉了我很多上古秘闻，为我打开了一道波澜壮阔的大门，也就是在那时，他邀请我加入了九头蛇，我以为这是学者的秘密结社，而为了能研究更多的知识，我毫不犹豫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吉迪恩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顾离的动机。但随即脸上又露出一丝慌乱，因为他知道，九头蛇根本就不是什么学者组织，而是邪教联盟。

顾离点了点头：“看来你猜到了，我在加入九头蛇之后，很快就与弗雷德产生了分歧。”

“弗雷德最初向我透漏巨石秘密的时候，我激动不已，但听到九头蛇是为了寻找那位被流放的‘真神’时，我与好友爆发了争吵。”

吉迪恩咽了口吐沫，艰难的问道：“您也跟其他人一样，不相信真神的存在吗？”

“不，当然不。”顾离说道：“当时我对于巨石的研究已经颇有成效，我知道它的作用，种种迹象都表明，九头蛇口中的那位‘真神’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吉迪恩先是兴奋，又是疑惑：“那您为什么又会与我父亲争吵呢？”

“很简单。”顾离说道：“他认为真神会带领他们统治世界，为他们带来无与伦比的财富与权势；但我认为，真神之所以是真神，就是绝不会被信徒的意志所影响。”

“不可能！”事关信仰，吉迪恩忘记恐惧开始大声反驳：“我们崇拜我主，信奉我主，我主也一定会赐下祝福，实现我等的愿望。”

“是吗？”顾离反问：“你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在常人之中也有许多人崇拜信奉与你，你也会实现他们的愿望吗？放心，他们大概不会让你征服世界，只是希望你能在市中心买下一套豪宅然后送给他们，你愿意吗？”

“凭什么！”吉迪恩脱口而出，然后脸色煞白。

“我们东方人有句古话，叫做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顾离淡淡说道：“神就是神，或威严或恐怖，它从不会满足任何人的愿望，否则它就不是神，而是万能的许愿机了。”

“那天，我和弗雷德大吵了一架，就此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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