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九十,活像条干瘪的粉红色黄鼠狼,头早已光秃,上面遍布老人斑,因为痛风的关系,若无人搀扶,就没法站立。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苍白瘦弱,跟在他担架旁边走进来。
会客厅的周围,坐着满满当当弗雷家族的人,有弗雷的儿子、孙子,私生子私生女,还有一些年纪不小的曾孙子,起码有五十人。
一树梨花压海棠,罗柏的脑海中冒出一句久违的诗词。
老人坐到领主的宝座上,用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罗柏:“你就是罗柏·史塔克,看起来比我想的要小很多,呵,毛头小子。不过倒是蛮有胆识,我还以为你这样尊贵的人不愿来见我这个老头子呢。”
“父亲,”史提夫伦爵士语带责备地说,“您忘了吗?罗柏大人是受您之邀而来。”
“我在问你吗?我还没死,你就不是佛雷侯爵。我看起来像死人吗?我用不着听伱说教。”
“父亲大人,这不是待客之道吧?”他另一个年纪较轻的儿子说。
“连我的私生子都教训起我来啦?”瓦德侯爵脸色变得阴沉,“你们都该死,我爱说什么便说什么。我这辈子招待过三个国王,王后就不用提了,你觉得我还用你教我‘待客之道’?我第一次在你妈身上播种的时候,她还在牧羊咧。”
他的儿子们被斥责的面红耳赤,不再说话。
罗柏如实回答:“我没想到你是一个这样尖酸刻薄的老头,不然我不会来见你。”
老黄鼠狼勃然大怒:“你在说什么!毛还没长齐的小鬼,你以为这里是临冬城,身边都是陪你玩领主过家家游戏的蠢货吗,只要我愿意,我随时能叫人抹了你的脖子,你这个……”
弗雷侯爵的咒骂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脸色张红,露出恐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