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是个很聪颖的孩子。”
姜炳难得动了酒葫芦。
他很少喝酒,尤其很少在吴忧面前饮酒,他的脸上露出悲伤落寞的表情,和平日的不正经反差极大。
“长青的事,你师伯已经都讲给你了,不过……师兄的说法,还是有些偏颇。”
吴忧微微点头,安静地当个倾听者。
“是我没有教好他。”
“那时他还是刚刚踏上修行路的毛头小子,就像忧儿你一样……”
师徒二人对坐共饮,风声清雅,天色明媚,窗影的轨迹随太阳的角度而变化。
姜炳对吴忧说了很多当年与刘长青相处的事,此人在吴忧的认知中的形象丰满了许多。
……
“若有朝相见,忧儿,你……留他条性命……”
“扑通。”
喝的满脸通红的姜炳趴在了桌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师傅?”
吴忧拍了拍姜炳,没反应,已经是喝大了。
同阶修士中他本就不胜酒力,而今为图一醉,更没有用灵力消化酒液,一杯接一杯地灌,迅速把自己喝倒了。
“唉……”
吴忧摇摇头。
“师傅的话,又何尝不有失偏颇呢?”
姜炳把刘长青叛宗的根源,归结为了宗门没有满足他的期待,反而是将他引导成了这种狡诈而不择手段的样子。
他觉得,是宗门的需要,才让刘长青渐渐脏了手。
“但那位刘师兄的行为,可不像是抗拒,倒是……用如鱼得水形容更合适些。”
酒葫芦被姜炳的手碰倒,向外咕嘟地淌着酒,吴忧把葫芦扶正,立在了红木雕花摆架上。
搀扶着师傅到床榻上睡下,吴忧缓步走出洞府,将门轻轻关上了。
回头望,亮起的眼眸中,师傅的因果线明显凝实粗壮了许多,旁边,一道灰紫色的因果线浮现。
手扶白石栏板,吴忧的身姿笔挺修长,衣袍轻轻飘动,伸出的手触碰到那根线,一个模糊的背影浮现在脑海中。
刘长青……
不知离宗后已是化神否,但修为的差距,他尚看不清此人面目。
灵力的消耗很快过半,吴忧瞑目断了心法:“亲自感受和观测因果的变化,心法的熟练度上涨了不少,消耗也略有下降。”
迈步下峰去。
他打算拜访一下宗内与他有过因果牵扯的师兄弟。
……
吴忧去了宗门藏经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