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珺仔细观察起那个少年“可我看着还差点什么。”她反手将温千绪别在后腰的小说抽出来,翻开几页,朗声念出来“少年虽污秽满身,眼神中却闪着坚毅的光芒,即使身处泥泞,也绝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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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吵哦。”
“对不起。”
司珺目光真诚,态度诚恳,温千绪指指那边“你吵到人家了。”
少年听到动静,投来目光,那双眼睛灰蒙蒙的,万里的晴空都难以驱散他身上的阴霾。
司珺道“这心如死灰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毁天灭地的样子,倒像是下一秒就要饿死过去。”
话音刚落,那少年朝他们伸出手,张了张干裂的嘴,身子一歪,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司珺:“啊呀,真饿死了。”
温千绪:“……”
人都要饿死了还站那看,您可真是人间活阎王。
温千绪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股脑把自己揣着的零食果饮什么的掏出来,往少年嘴里塞。
司珺不急不慢的道“呀,这不饿死也得噎死啊。”
温千绪一愣,收回手,突然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好在少年悠悠转醒,接着又狼吞虎咽吃了些东西,脸色才好看了些。
待到能说话的时候,少年一个劲的朝温千绪磕头,嘴里含糊嘟囔。
“谢谢谢谢谢谢,太谢谢你了,谢谢菩萨救了我,我刚刚还差一眼就看我太奶了……”
“那倒是可惜了,还差一眼就能看见了。”司珺调侃道。
温千绪:“……你可闭嘴吧。”
确定一位嫌疑人,温千绪通知了柳卿之,好生整理,将人带了过去。
房间内柳卿之打量着眼前畏畏缩缩的少年人,如温千绪所述,这位少年自幼时出生青楼,被父亲所抛弃,母亲因为怀下了他被青楼赶出来,在他六岁时重病离开了。
自此以后被一位老乞丐收养,可几天前老乞丐也离开了,于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饿了几天,捡点垃圾吃,差点饿死了。
“可怜,实在可怜的紧。”柳卿之心疼的摇摇头,她真诚的问他“你有毁天灭地的想法吗?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的人所有人都该死?”
少年躲去了温千绪身后,疑惑的盯着柳卿之,明显是有些害怕。
“你怎么像个大反派似的?”温千绪嘲道“有你这么问的吗,他有这想法还会告诉你?”
柳卿之蹙眉,直起身“我觉得不是他,不过具体还待观察,先留着吧。”
“行。”
是夜,槐花簌簌,小镇静谧,窗棂的蜘蛛吐丝,正在准备织就一张大网。拟境中的日升日落完美的复制了现实,只是比现实稍快。
天刚亮,槐花镇中掀起了一场风暴,东南街王富商昨晚被吊死在家中,死状凄惨,一时间府里上上下下乱作一团。
同时谣言四起,说是王富商得罪了厉害人物,被人暗杀在家。
可这个谣言刚传出来没多久,就被掀翻了。
有人说,是被王富商害惨了的人,昨晚来找他寻仇,凶手已经被确定了,是木匠秦家的儿子,秦时淮。
人现在已经被绑起来了。
温千绪得知消息后,忙不迭的赶过去,现场以中年男子为首,其余老弱妇孺皆在,围着一十六七岁的少年。
少年被麻绳绑着,惊恐万分的看着众人,嘴里大声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可惜没有人听,他们已经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王富商的儿子王贾在这群人中最有威信,他拿出一个方盒,盒子里面是空的。他高举起来“这是你的东西,昨天我还见你攥在手里,一脸阴险的笑回了家,今天你就出现在我家狗洞,若证明不是你,你就把你身上的方盒拿出来让大伙瞧瞧!”
秦时淮垂下眼,说不出话,也拿不出东西。
温千绪给的方盒,他怕被阿爹发现,就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盒子藏在屋子后院的树下,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方盒不见了,还出现在王府上。
现如今让他拿出来,这是必不可能拿得出来的。
“无话可说了!你就是凶手!”王贾怒吼道“你杀了我爹!你这个杀人凶手!”
他叫嚣着冲上来对秦时淮拳打脚踢,拳拳到肉。
不只是他,百姓高举着手,大声呼喊“血债血偿”似要把瘦弱的少年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