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然粗鄙,但是孙儿却觉得非常贴切,其实孙儿无意与诸位皇兄相争锋,能当一个闲散的王爷就心满意足了。
平日里养养花、施施肥、采采蜜什么的,那多逍遥啊,现在孙儿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兴隆洲的那种无力,看着袍泽在面前死去。
若是将来有朝一日,不容于都中,孙儿若能泛舟江湖之上,也不失为一桩美谈,从来不奢望像忠顺王叔那般大权在握。
只求平安顺遂即可。”
咸宁帝站起身,来到曹龙象身边,就是一个大臂兜子,他身体微微前倾,就卸了一部分力,让咸宁帝差点打空。
“臭小子,你皇爷爷我给你推心置腹,你却给朕玩以退为进,连皇爷爷都信不过,朕真是白疼了你了,还给朕东拉西扯,这是有日子没有挨揍,皮子紧了吧。
朕还没有给你算账呢,那薛王氏是个什么情况,你又不是那色中饿鬼,喜欢这么大岁数的,什么好的不学,净学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这一趟江南之行收了不少银子吧,你就给朕带了几坛子泡菜,以前皇爷爷可是给你了不少体己钱,你就这么回报皇爷爷的。”
听见咸宁帝这么说,曹龙象心里松了一口气,这老头应该是又要挖坑想试试自己了,心眼子真是多啊,自己又不能像之前小孩子一样混插打科。
干脆将计就计,不就是耍心眼子嘛,谁还不会似的。
必须要坚持表明自己压根不想参与这些争斗的心思,安安静静的当一个闲散王爷的志向。
不过也证明了一点,这老头子坏得很,真的有想扶自己起来打擂台的意思,什么推心置腹,只要自己今天敢顺杆爬。
呵呵,估计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咱还是个孩子,既然是孩子不得有点玩具。
“皇爷爷息怒,孙儿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那薛家是皇商,可是在金陵却有好大名头,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即便是近年有些衰落,但仍旧是豪商巨富,孙儿想着要是能收为己用,日后皇爷爷和父皇要用银子的话,孙儿也能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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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大臂兜子。
“混账,大周地阔数万里,用得着你一个堂堂大周王爷使这等手段敛财,实在有损皇家威仪。
薛家也是功臣之后,你居然寝淫其家眷,当真以为皇爷爷没点脾气是不是,当真以为家规国法不利乎?”
说着,作势要打。
“一成。”
“什么一成,朕打死你算了。”
“一成半,父皇那里孙儿也要给的,不能厚此薄彼。”
“那个薛明善可不可靠?”
曹龙象自顾自的爬起来,笑嘻嘻的爬起来。
“皇爷爷,您放心吧,可靠的很,再说了,孙儿不是双保险嘛,薛家大房和二房都一个姑娘,与孙儿年龄相仿,到时都进了孙儿府内,还愁他们不就范。
孙儿从古书内找了几个方子,一个海盐的晾晒提纯成精盐,一个是香皂制作,另外一个就是香水制作。
都是稀罕物件,还愁赚不到银子,孙儿不求别的,只求当一个富贵闲人,那差事怎么会有天天花银子来的痛快。
较之父皇,孙儿更喜欢忠顺王叔的日子。”
咸宁帝听完曹龙象的话,变着法子坑忠顺王,又是大权在握,又是在家悠闲的,这踏马不就是有异心嘛,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语重心长的语气。
“乖孙,你若用这种方法自污,看来真是想一世富贵,皇爷爷会助你一臂之力的,不过你说的那个海盐晾晒提纯精盐的方子,是怎么一回事?”
“皇爷爷,据说炎黄时期就有煮海为盐的传说,那夙沙氏便为盐宗,海耕盐田,盛满海水待其水干,余下的粉末便为粗盐,虽味苦亦可食用。
但是孙儿发现的方子,粗盐可经过秘法熬制过滤,再经熬制过滤,便成了精盐,没有异味,用之更加鲜美。
而且这种盐都是从盐商手中收购,专门卖给富人,价格嘛,自然要贵上几分,也是应该的,毕竟粗盐熬制过滤会有损耗。
那薛家本就在盐纲之上,也不违反大周律法,又不坑害普通百姓,只是让富人多花点钱而已,孙儿要赚就赚富人的钱。”
咸宁帝想了一下。
“若是朕想天下百姓,都能吃上没有异味的盐,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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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爷,大周当下盐政为纲法,盐商领引编制成纲,一册十纲,每年一旧九新,几十年下来盐就成了民制、商收、商运、商销,盐商也成了世代相传的专职。
大周年产盐量四千万担,产盐淮扬第一,其次解州、两浙、川蜀、晋豫、闽越、冀州等地,以上占产盐量十之九九。
若真想都吃上精盐,就要改制,不能让盐商把持收运,中间加上一个环节,收运者提炼精盐不能散卖于民众,只能卖于盐商。
但是根据收运的成本核算,制定盐商的售卖区域和价格,这样不但能控制盐商,又能盐行天下。
还有就是盐的产量要增加,还要严格控制收运者的数量,两者缺一不可。”
咸宁帝沉吟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掉进了曹龙象布置的口袋里,越想越气,伸手又是一个臂兜子。
“看来,你有意薛家来做这个收运提炼之事了?”
曹龙象摸了摸头,虽然不疼,好没有面子啊,听见咸宁帝问话,还是陪着笑脸。
“嘿嘿,皇爷爷,物尽其用嘛,这薛家本来就是做货行天下之事,不过就是加加担子而已,赚的也都是辛苦钱。
另外,盐价官定,正好也能清理一下人口黄册,一举两得啊。”
“你的雄心倒是不小,你可知这要砸了多少人的饭碗,不过确实是一个法子,戴权,你去请皇帝前来。”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