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片刻,来喜带着夏守忠就进来了。
“老奴参见王爷,王爷金安。”
“老夏,你啊,就是繁文缛节的东西太多了,得向老戴学学,他可从来不会跟本王太客气,听说你老家那远房侄孙,今年院试可是中了榜的,以后前途无量啊。
这么大的喜事,你也不说请本王乐呵乐呵,太小家子气了。”
“都是王爷洪恩浩荡,这等小事王爷也还记得,老奴定会铭记在心,皇上宣王爷去东暖阁议事,今个心情不是很好,好像跟东南海寇之事有关。”
“哦,竟有此事,本王一向不热衷于朝中之事,只是听说过一鳞半爪,还真不清楚具体情况。
那咱们赶紧走,不能让父皇久等了。”
东暖阁,庆隆帝在看着奏折,这二年朝中有钱了,一改原来窘迫的境况,好些事情都办的顺风顺水起来。
就连老天爷也争气,风调雨顺的,百姓虽然依旧被盘剥,但是日子却是好过了许多,堪称是盛世的开端。
见到曹龙象进来,庆隆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手指按住太阳穴揉了揉,两鬓已经有白头发滋滋的冒了出来,有了花白之意。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朕听说你想搬出宫去住了?”
“儿臣确有此意,不过被皇爷爷驳回了,估摸着要到明年才能搬出去了,父皇,儿臣看您劳累,不如让儿臣帮你按按,解解乏。”
“唉,朝政日渐繁忙,朕这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来吧,给朕按按,总听你皇爷爷说你手法了得,今个也让父皇享受享受。
不过你皇爷爷说的对,你现在还小,还是在宫里住吧,王府既然已经建好了,它又跑不了,急个什么,你皇爷爷今年七十八岁。
身体虽然硬朗,但是毕竟岁数大了,你抽空多去大明宫请安。”
“儿臣遵旨。”
曹龙象说着话,走上前去,站在庆隆帝的后面,搭手放在肩上,开始按摩,心里想着要是一不小心将他脖子拧断,估计要少走几年王爷的路了。
转念一想,这种想法要不得,便宜了别人,那可就太不划算了,即便是自己能收拾,也是残局一副,何苦呢。
“父皇,这个力度怎么样?”
“嗯,不错,难怪你皇爷爷天天念叨着,手法不错,回头你教教夏守忠,没事就让他给朕按按,有你这手法,父皇确实舒坦不少。”
“儿臣遵旨。”
按了足足有一刻钟,庆隆帝才叫停,站起身活动了几下。
“不错,轻快了许多,今个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朕想问问你的意思,如今大周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朝廷手里也有了银子。
北方鞑靼如今在边军的攻势之下,已经后撤了两三百里,南方的交趾感与大周兵强马壮,自动卷敛了爪牙。
可是东南沿海不时有海寇劫掠,弄得是民不聊生,各地守备官军虽然是胜多败少,但是想要彻底扫灭海寇,却力有不逮。
如今可是有些影响盐田的产量了,这事你知道吗?”
“啊,竟有这事,是儿臣荒唐了,确实听过,但是不甚清楚,还请父皇责罚。”
庆隆帝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责罚你什么?
你无职无权,从何罚起?
龙象儿,你是皇子,虽说不是真正的嫡子,如今已经是十五岁了,总要想着为朕分忧才是,天天想着置身事外,可不是为臣子之道。
有些话你不用说,朕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能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当年朕也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为了生存只能附翼太子义忠亲王。
若不是发生了后来的事情,哪有朕什么事情,也就是机缘巧合才有今天,后来朕登基的时候,就下定决心,将来朕的儿子,不分嫡庶,唯才是举。
因为朕有一个心愿,就是让大周威震天下,慑服四夷,朕做了三年的太子,九年的皇帝,如今已经是五十有二了。
已经感到身体各方面都不济了,观你们兄弟四人,唯有你最像朕,龙象儿,你岁数虽小,但是有奇谋,又有通观全局的能力,大周将来还是要靠你来执掌。
你那几位皇兄整天蝇营狗苟,为了些许小利而大动干戈,真是有损皇家的脸面,朕很看好你,庶子怎么了,庶子也能成就一番伟业。”
曹龙象内心想笑,当皇帝的都是一个屌样子,都是喜欢试探别人的狗贼,自己经历过的几个皇帝,个个都是这种货色。
想归想,但是脸上却是诚惶诚恐。
‘噗通’
跪了下来,连忙叩头。
“父皇,这玩笑可开不得,从小时候起,儿臣就从来没有过这个念想,至于之前儿臣是有过几个所谓的妙招,但那都是父皇开导所致,都不是儿臣的能力。
三位皇兄才敢傲绝,都胜儿臣十倍有余,而且都为大周做了很多贡献,儿臣行事荒唐,不堪造就,为了大周江山社稷稳固,还请父皇另觅高明。
父皇,请恕儿臣无状,也为邀功,还请父皇念在儿臣曾经立过功的份上,让儿臣当个闲散王爷,安稳了却此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