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回荡山间……
距离邢婉怡被神秘力量掳走过去了两个时辰之久,此时已是皓月当空,包裹古刑枭的阵法兀自散开,露出了其中那道孤小的身影。
跪趴在地上的古刑枭,此时浑身上下伤口密布,鲜血淋漓,尚未恢复的肉身在其疯狂挣扎的过程中再次受创。
尽管肉身遭受毁灭性的摧残,却也不及一日间痛失双亲的悲痛之万一,加上家园被毁,族人被屠,古刑枭幼小的身躯已经饱受伤残,精神和肉体早已千疮百孔,……
抬起满是血污的稚嫩脸庞,其双目已是充血赤红,麻木漠然的面目无视身体上的伤痛,闪烁着嗜血的通红眼眸死死地盯着邢婉怡消失的那片天空,两行血泪自脸庞徐徐滑落……
“天地不仁,何以为道?法则无度,焉能做公?不仁不公,要你这样的天道有何用?我!古刑枭在此立誓,他日若是一朝成道,必屠了你这虚伪的天道,以正万灵视听!”
近乎咆哮般,歇斯底里地向着苍天怒嚎,此时的古刑枭五官扭曲,面容狰狞,虽然气若游丝,但却挡不住其发无比愤恨的冲天怒气,与其母亲如出一辙,誓要屠去这天道,言语之间尽显嚣狂与霸气。
似乎有感古刑枭的意图,原本已经处于平静的夜空,忽然间再次风起云涌,那轮照空的皎洁新月,竟然逐渐现出血色,片刻之后,化作一轮血月悬空,血色月光透过翻涌的云层,将整个夜空映照的血雾迷蒙,浓烈的杀机将这方天地笼罩,瘆人的紧,诡异莫名。
接连被人扬言要屠之,天道似乎被触怒,直接做出了回应:血云乍开,让出一片圆形区域,泛着血色的月光自其中直射而下,将下方胆敢出言不逊的娇小身影笼罩其中,冰冷刺骨的杀机四伏而动,凛然的杀气从四面八方如百川汇海般聚集到那片圆形云洞之中,貌似要降下劫罚将这藐视天威,蝼蚁般的渺小人类从天地间抹杀而去。
“怎么会?言语冒犯天威的大有人在,从未听说谁会应为一句妄言而遭天谴的,这枭小子怎会遭遇此等骇人听闻之事?”
眼见如此诡异之事,古月谛一也是大为震惊,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发生在古刑枭身上诡谲惊异之事实在太多太多,多到令这位曾经的天帝翘楚都近乎麻木不堪。
“这是之前天劫所留的暗手?当真卑鄙无耻!一界天道,怎会如此行事?刑罚已过,接连二次降下劫罚,这是要将应劫之人赶尽杀绝啊!”
静!
尽管天空中月艳云涌,杀机大盛,但是却下没有一丝电闪雷鸣,下方的山巅处也没有丝毫的动静,除却古刑枭沉重的喘气声与偶尔吹过的山风以外,一切都显得异常的平静。
上方天空血云翻涌,血月当空却无声无息;下方山石林立,虫鸣可闻。动静交合却毫无声响的诡异画面,令人不寒而栗。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近乎癫狂的笑声传来,古刑枭满脸鄙夷,用嗤之以鼻的眼光极尽蔑视地横扫一眼天空,言道:“逆天伐道剑凌锋,诛奸斩邪刀屠雄,血债血偿杀汝万遍,以暴易暴灭尔千里,族恨家仇无问天乎,血盈天下又何妨!来吧!今日小爷不死,他日必要你等宵小伏首,以血祭奠吾族英魂!来啊!让小爷看看汝之天道可有种乎?”
一阵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古刑枭不顾尚未恢复的肉身与各种稍见起色的力量,极力激发自身潜能,以燃烧血脉、神魂、本源为代价,凝聚对抗天威的力量,甚至……想要击穿这苍穹窿顶!
“屠了这天,灭了这地!”
古刑枭此时犹如疯魔一般,脑海中竟然充斥着这样疯狂而不切实际的想法,而伴随而来的竟然是其本身发生的诡异变化。
“混账!好不容易才被救下来,这才不过几个时辰,竟然又透支仅存的点滴生命来做意气之争,这是在自毁前程啊!竖子,愚昧啊!”
看到古刑枭被悲愤冲昏头脑而失去了理智,做出的无端之举,古月谛一垂足顿胸,痛心疾首,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对其做出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哀叹。
“不对!这小子的气息提升太过妖异,神魂、本源、血脉不仅未曾有根本上的损伤或透支,更是呈井喷式增长,大有古怪,这不是寻常的燃烧生命之法,难道是……”
若有所思地盯着空灵法镜,惊讶之色再度浮现在古月谛一的面庞。
只见古刑枭眼中血光大盛,浑身血气奔腾沸涌,一层浓烈的血色雾气将其笼罩其中,原本齐肩的发丝竟然疾速生长,直至腰间,更为诡异的是,一抹血红之色自其头顶蔓延开来,将原来一头黑发渲染成了鲜红的血色,令人咋舌。
如同变身一般,古刑枭血发长成之际,笼罩其周身的血雾逐渐凝聚成一条造型狰狞龙形身影,其头角峥嵘,浑身骨刺嶙峋,背负双翼,现形的一刻,发出震天的嘶吼,随后携带者无边血气只钻入古刑枭后背脊骨中心的龙骨穴之中。
小主,
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