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探究,说话慢悠悠地:“真的?那……夫君为何如此紧张?”
桓殊戚莫名有了一种做贼心虚之感,他也不能告诉滢滢自己是从长乐坊学来的啊。
在落清盯着他的片刻内,桓殊戚想遍了所有的理由,最终觉得不能骗滢滢,又一一打翻。
对上落清含着笑意的目光,桓殊戚顿时手足无措,生怕落清误会,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夫人信我,我从未做过逾矩之事,亦不敢逾矩之念。”
说完,桓殊戚才意识到自己未免太过认真,让人有矫枉过正之感,像是有意遮掩什么,便后悔起来。
落清任由他握着手,莞尔一笑:“我信夫君。”
落清最清楚不过,他是从长乐坊学的。
“娘子,大人。”
听有人敲门,落清坐正了:“进来吧。”
应声进来一位粉衣姑娘。
忆江绾着双鬟望仙髻,身着藕荷色衣衫,一颦一笑,宛若仙人。
“妾身名叫忆江,来伺候两位大人。”忆江说话的声音如珠玉落盘,引人心神。
“忆江姑娘,你到这里来坐。”落清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忆江顺从地坐下。
落清:“姑娘年芳几何,是哪里人士?”
忆江:“妾身年方二八,是扬州人士。”
落清:“姑娘比我还小三岁,我当唤你妹妹,姑娘可以叫我姐姐。这位,是我夫君。妹妹既是扬州人士,为何身在渭南?”
“见过大人。娘子折煞妾身了,妾身实在不敢当娘子的妹妹。”忆江拘谨地低下头,“妾身母家是扬州的,妾身随阿娘到北边去,寻找爹爹。在半路上,阿娘不幸染病去世,妾身迫不得已卖身到此。”
“我也有个小妹妹,跟你一样的年纪。”落清黯然道,“不过她最近在与我闹情绪。忆江妹妹可还想去背面寻找你爹爹吗?”
忆江摇摇头:“我听人说,我爹爹死了。”
落清没再问下去,问青楼姑娘前程这样的话,无异于挖人痛处。
落清:“妹妹在渭南待了多久了?”
忆江:“妾身从十二岁就卖身到这里 如今已有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