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感觉到庄诗涵不愿意要他,狗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当即扯着嗓子哭喊道:“郡主,您就留下我吧,我什么都会干。
我可以给你提药箱,给你倒洗脚水,给你……”
“够了!”庄诗涵低声呵斥,生怕他再说下去,她会忍不住一脚狠狠将他踢开。
连自己亲阿爷病得快要死了,都一点不伤心的白眼狼,她将来能指望他干什么?
见庄诗涵不肯松手,有人忙劝道:“这孩子看着就是个机灵的,又难得跟郡主投缘,郡主将他养在身边也算多了半个儿子。”
闻言,庄诗涵脸色顿时更黑了。
她都还没成婚呢,要什么儿子?
可眼下的情况,却由不得她说了算。
见她还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围观的百姓难免有人品出些味来。
这诗涵郡主左推右推,摆明了是不想人家啊!
有人忍不住道:“靖国公府家大业大的,自己还是个郡主,多养个孩子咋了?”
“果然场面话就是场面话,亏得咱们这次挺了过来,要是跟这孩子的爹娘一样撒手走了,孩子还不知道要咋活呢。”
“不就是添双筷子的事,至于这么为难?”
“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说不定诗涵郡主是真有什么顾虑呢?”
随着帮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众百姓看向庄诗涵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人们热衷于造神,同样,也期待着神明的坠落。
从前的墨锦川是如此。
如今的庄诗涵,亦是如此。
尤其这个不公平的世道对女子本就有着诸多恶意,那些个自诩评判正义之人,只等着她一朝出错,便可一哄而上狠狠揭开她的“真面目”。
不,她为了所谓的美名努力了这么久,这一个月更是任劳任怨给城中百姓当牛做马。
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一日三餐跟着他们喝难以下咽的糙米粥,整个人都苍老了好几岁。
她决不允许,连日以来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