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只为了事件的记录存档,与当初苏孝文案一样的性质。
若是以后上头有哪位大人物想要调卷查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对于考核的事,陈晋自有信心,只希望不用等太久。
顾乐游也去报名了,以出云观观主的身份。他这种散修,最得巡捕司心意,做个简单的登记即可,根本不需其他口舌。
三教九流,奇人异士,正是巡捕司大力网罗的对象。而在岭南,由于观念问题,地方上的修行门户对巡捕司颇为抵触,罕有选择加入的,以至于巡捕司的衙门一直发展不起来,显得势单力薄。
近期来,内厂的发展十分迅猛,权势膨胀得厉害。相比之下,巡捕司黯然失色。
也许是巡捕司内部求上进,又也许是庙堂上需要一股势力与内厂抗衡,所以巡捕司开始了不少新动作,比如增设“游捕”一职。
对于那等层面的博弈争斗,轮不到陈晋等人操心,他们想来当游捕,主要是看中了可天下通行的牌照,算得上是个体面的官方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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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完名后,顾乐游很快赶回了道观。他不是一个人回去的,还带着数名工匠,要对出云观进行修葺翻新。
对于道观的整修,很久之前顾乐游便和师父商讨过,有一个颇为理想的方案,但花费不菲。是以一直以来,他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赚钱。
而今,虽然师父仙逝,但顾乐游还是要把心目中的构想付之行动,完成它,以了结师父的心愿。
这不是个小工程,要做得妥当完善的话,须数月之久。
时间这么长,顾乐游不可能开口叫陈晋留下来等自己,根本不提这一茬。
陈晋则直接给他掏了上千两银子,说是捐给道观的香火钱。
现在的陈晋不差钱,除了缴获所得外,二舅临走前还给他留了一大笔钱。
用丘不来的话说:“外甥一个人生活不易,得有钱。有钱后,生活就容易了。”
言语简单粗暴,但道理深刻。
顾乐游走后,宅院只剩下陈晋一人,仿佛重回最初的日子,孤单而清净,最适合修炼。
这一日,有人登门来找,却是同窗王怀易委托来的,要请陈晋去王家相见。
陈晋心里暗觉疑惑,以前都是王怀易主动过来的,这次是怎么啦。
一问之下才获悉,原来王怀易生病了,生的是一场怪病,似乎病得还不轻。
闻言,陈晋不禁嘀咕,难道这位爱好迷信的王同学又去搞了什么名堂,把不干净的东西给招惹回来了?
也不多说,直奔王家。
当见到躺在床上的王怀易时,不禁一怔:“怀易,你怎么啦?”
多时不见,王怀易像换了个人似的,眼圈乌黑,两颊深凹进去,萎靡得如同个小老头。
陈晋又注意到房间的环境布置,到处张贴着一张张桔黄的符,还有各种各样的器物:桃木剑、铜铃、明镜……
不是废纸,便是寻常的铜铁,皆为假货。
见到他,王怀易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守恒,你来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陈晋又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怀易唉声叹气:“撞邪了,我撞邪了,已经快半个月没睡过觉了。”
“那之前你为何没来找我?”
“唉,你外公家出事,你过得不容易,我怎好再去烦你?”
果然是这个原因,又或者,在王怀易看来,自己撞邪,就算找陈晋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求多几张符。
陈晋当即开法眼,四下巡视一番,并没有发现端倪,便坐下来,听王怀易诉说:
“守恒,是显成来找我了。”
“显成?苏显成?”
王怀易道:“正是他。”
陈晋更感惊诧:“他不是当苦行僧,离开岭南了吗?”
王怀易泪眼婆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每天晚上,只要我一闭眼,显成就来了。他穿着大红袈裟,头上光秃秃的,已经正式出家当了和尚。”
陈晋双眸一缩:“他找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