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翁雪梅便领着薛落雁把医馆里里外外给逛了个遍。
落落还跑出来跟薛沉鱼炫耀道:“阿姐,他们后院里有好大的一口井啊。我把石头扔下去都没听到回声,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困龙井啊?”
这话一出,医馆内外的人纷纷看向薛落雁这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奈何她只是个小姑娘,眉眼间透着清澈的愚蠢,确实看不出来什么别有用心的迹象。
薛沉鱼无奈站起身,戳了一下落落的额头,“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世上哪来的什么龙啊?要真有那种陈瑞兽,哪里还需要阿爹用命上沙场搏杀?”
落落恍然大悟,还想往后院跑,却被薛沉鱼扣住了手腕。
“……阿姐?”
“出门之前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保证不乱跑,保证不会胡说八道,还保证一定会听我的话。你要是做不到,现在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家去。”
薛落雁顿时蔫儿了。
她们姐俩旁若无人地在这儿议论着,之前看着热闹的医馆,不一会儿的功夫,人就都走光了。
而翁雪梅也习以为常地走到门口,关门上板。
“走吧,姑娘,我爷爷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薛沉鱼看了落落一眼,“你在这里等着我,哪儿都不许去。”
她老实巴交地坐在原地,“阿姐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给你添乱的。”
薛沉鱼不放心,但其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摇摇头便进了内室。
不大的诊室里,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先生。
光是看他的长相,年纪不会比司徒祯大多少,但一头均匀无比的银发,在洞开的窗户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而且,那一双写满的人间阅历的眼睛,也无时无刻不在说明,他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一个年轻人。
“谢先生,小女有理了。”薛沉鱼在短暂的意外之后,便屈膝行礼。
她为了出门方便,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的圆领袍,系着同色的腰带,头发也高高竖起,但即便这样,也丝毫不减损她的娇贵之气。
若说着一路上她还有什么意外诧异,在见到这位鹤发童颜的谢先生的这一刻,她便都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