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薛沉鱼高兴,蔡进学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说曹操曹操到,也就这说话的功夫,吕先生便脚步匆忙的进入花厅。
“蔡进学在何处?”
吕老先生的声音既压抑着音量,不敢大声喧哗,又克制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话音落,一个人影便飞扑跪在他跟前了。
“先生!”
“学生原以为当日您送我赴任,便是最后一面;那封信就是学生给您最后的绝笔信,没想到此生还有见面的机会!”
蔡进学说了这番话,直接涕泪横流。
哪里还有先前那般刻板、一根筋、认死理的模样?
就连吕老先生这样一个常常面色严肃、板着脸的老学究,眼里也泛起了泪花。
“还活着就好,你还活着就好啊!”
后面进来的齐夫人,脚步如风,生生刹住了,看见着师徒俩抱在一起的画面,都有些没眼看。
“瞧瞧,天天说自己是个严肃的夫子,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扯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
原本,吕先生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她这话一出,直接破泣为笑了。
蔡进学也连忙起身,向齐夫人行礼,“拜见师母。”
“行了,你心里有你的先生就行了,有没有我这个师母倒是次要的。”齐夫人向来是个嘴贫的。
这么两三句话,就把刚才都沉浸在悲伤气氛里的众人都给逗笑了。
“夫人怎么又取笑我了?”吕老先生无奈苦笑,转身来拉她的腕子。
谁知齐夫人用她深蓝的衣袖,抽了吕老先生灰扑扑的袖子,哼唧道:“你还是赶紧跟你的学生寒暄寒暄吧。……”
“你们不是好久不见了?咱们俩有什么话晚上还不能关起门来再说。”
也就是齐夫人说话敢这么断句。
吕老先生无奈地摇摇头,拉着蔡进学坐下说话。
薛沉鱼环顾左右,才发现门口还站在个薛淮,而落落看见兄长也凑了过去。
总感觉接下来的话有些儿童不宜,但他们俩又都长大了。
想了想,薛沉鱼招招手把那兄妹俩叫过来,跟着她坐在一旁。
而薛夫人坐在主位上,吕先生为客,坐在客位,蔡进学和齐夫人依次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