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高的梅瓶,是极其罕见的釉上彩珍品;
墙上挂着的《出游图》,是前朝便价值万金的真迹。
更别提随意摆着的黄花梨桌案,还有云锦和雪纱做的帐子。
没有一样不贵,一样比一样更贵。
薛沉鱼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心说,难怪韩家和太子要疯狂敛财,原来钱都到了皇后这儿了。
“放肆!”
突如其来一声断喝。
薛沉鱼吓了一跳,举目望去,便见一名三十多岁、满身绮罗、一头珠翠的妇人对她怒目而视。
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三名宫人突然冲过来,摁着她的肩,便要让她跪下。
“这是做什么?”薛沉鱼声音我微沉,面上也有怒意。
她是问的采莲。
但采莲也只是讪笑着道:“抱歉啊县主,这就是锦央宫宫的规矩。”
“哦?”
那两个宫人按她不下,又来了两个,四个人齐齐用力,才将她按跪在了地上。
而那名三十多岁的妇人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我就是见不得有人踏入皇后娘娘宫里,竟然不是跪着的。”
“皇后娘娘?”薛沉鱼笑了一下,“不装了?”
采莲这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贵妃娘娘的人?!”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我虽然没进过宫,但我也知道贵妃娘娘不住锦央宫,住锦央宫的是皇后。”薛沉鱼嘲笑道,“何况,我曾有幸见过贵妃娘娘和她身边的嬷嬷。……”
“如果真是贵妃娘娘请我相叙,自是不会派一个眼生的人来。”
三十多岁的妇人和采莲一对视,才发现眼前这个薛沉鱼好似比他们想象中的要聪明很多。
“既然你都发现了,为什么还要来?”采莲怒道。
薛沉鱼反问道:“我当场揭穿了你们,我就能不来么?你们不是准备了那么多人,就等着我反抗的?”
“……”采莲无言以对。
那三十多岁的妇人也露出一个不悦的表情,仿佛是在说,这么聪明,不好对付啊。
“不愧是安平县主。”悠悠的女声传来。
薛沉鱼循声看去,便见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在几名宫女地簇拥下,缓步走了出来。
她一身的绮罗珠翠比那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更甚,身上的气势也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