妶姈哭笑不得:“还说呢。你每回都半夜溜进我被窝里,早上父亲来叫我起床的时候都要生气。后来母亲发话了,你才知道收敛……”
妶娳哼哼唧唧:“是啊,母亲说你白天读书辛苦,让我晚上不要来打扰你。姐姐,你不觉得母亲对我宽松,只是因为不看重我吗?她是把你当作继承人,重视你,所以对你读书骑射,样样小心谨慎。至于我嘛……她就是把我当作个吉祥物罢了。”
妶姈本来觉得委屈,这下妶娳委屈上了,倒让她不好发挥了:“别乱讲,都是她生的,她肯定都爱的。只是因材施教,你这么软糯的性子,她要是待你严格了,你不得患上抑郁症啊?”
妶娳这才笑了:“所以姐姐,妈妈她是慧眼识珠,一眼就看出你是最能经得起磨砺的那块璞玉。”
妶姈捏了捏她的脸颊肉:“真是的,就属你油嘴滑舌。”
姐妹俩又闹了一会儿,散了。妶姈回了勤政殿,妶娳站在原地,依依不舍地目送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才舍得离开。
勤政殿内,嫃环来了。牠优雅地来到妶姈面前,俯身行礼,圆润的珍珠耳坠在耳垂上闪闪发光:“臣胥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妶姈点点头,给牠赐座,说:“我七妹给我送来了上好的雪顶含翠,你尝尝。”
“臣胥听闻,雪顶含翠blabla……”嫃环借机卖弄了一番学识,然后才说正经话,“特意送来,王姥真是有心了。”
曹贵人也在,正坐在妶姈身旁。牠笑意盈盈道:“皇上刚才还说呢,心意虽好,可是太费银子。她正发愁要怎么拒绝七王姥,才能不伤她的心。”
“皇上真是心怀大略,又姐妹情深。”嫃环吹捧她。
曹贵人也吹捧,边捧边给妶姈剥葡萄,往她嘴边递。牠虽然相貌普通,但双手细腻雪白,十指纤长白净,是一双美手。
然而妶姈看都没看一眼。她并不肯吃这双美手剥开的葡萄——笑话!她是不会碰男人用手碰过的食物的,多恶心啊!谁知道牠们扶着那玩意儿上完厕所以后,有没有好好洗手!
曹贵人尴尬地放下葡萄,开始放大招了:“臣胥听闻,当日皇上与绾弟弟初见时,为免弟弟生疏,曾以瑢亲王之名,与弟弟见面。如此说来,七姥倒是二位的媒人呢。”
嫃环脸上依然笑嘻嘻,但内心已经慌兮兮:“如此秘闻,哥哥也知道,定是皇上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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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是想试探是谁让曹贵人知道的。
“朕可没说,谁知道牠是哪儿听来的?”妶姈淡淡地说。
可不是嘛,男人最擅长挑拨离间造谣生事,虽然还没听完,但她已经听出来曹贵人要干嘛了:还能干嘛?在干男人的老本行呢。
“这位大媒风流倜傥,朝中不知多少官家小哥都倾心不已,日思夜想希冀亲近。”曹贵人笑着看向嫃环,完美地诠释了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弟弟,想必弟弟在闺阁之中,也曾听闻过七姥的盛名吧?”
嫃环忙辩解说自己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