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上怕是对我也起了疑忌之心,所以才久久不来……”牠失魂落魄地说。
榴朱连忙安慰嫃环:“怎么会?皇上当您是枕边人啊!”
嫃环顶着头上那坨旋了几圈好像一摊便便的发髻,摇了摇头:“皇上若真全心全意信我,处置寐哥哥之后,便会来看我,而不是如现在这样,不闻不问不见。”
牠叹了口气,几乎要落下泪来:“皇上是我的枕边人,亦是牠们的枕边人。我与牠们,又有何不同……”
妶姈此举给了牠教训,牠总算没那么普信了。
闲月阁里,妽寐庄已经被有毒的饭菜吓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是皇上嫌我污了皇家清誉,所以要这样来了结我吗……”
姚若肇立刻否决:“不会的,弟弟。皇上到底还要在意你母亲的权势。”
牠能封到郎位,脑子还是比妽寐庄好用些,很快就推理出此事是姜灿烂做的——这种事,其实证据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动机。除了姜灿烂,还有谁动机如此强烈又下手如此狠毒呢?
姜灿烂的动机就是一石二鸟,害死妽寐庄,同时让镜郎这个一宫主位也吃挂落。
牠咬牙切齿道:“牠的狠毒,我向来心知肚明。当年,牠是那么的防我恨我,用那些细碎的功夫折磨我……”
是的,男人最擅长折磨男人了。
妽寐庄求牠帮忙告诉妶姈,但姚若肇自知自己在皇帝面前说不上话,只能向妽寐庄表示牠会想办法,帮忙解决妽寐庄的饮食问题。
妽寐庄流着泪,拜谢了牠。
夜晚,妶姈在御书房看奏折时,昉若给她送来一杯热腾腾的红茶,装在红釉龙纹瓷杯里。
妶姈刚揭开茶盖,昉若又柔声道:“皇上,小心烫。”
妶姈本来没想理,抬头低头间,却注意到牠的眉毛是远山黛。
“你画的眉毛是远山黛?”
“是,虏俾伺候春猿皇后画过远山黛,所以自己也会画。”昉若行了一礼。
妶姈很快就决定去见见嫃环。
嫃环得知了消息,立刻起来梳粧打扮。
牠一边给脸部除毛剃胡子,一边叮嘱榴朱:“你去一趟娄护国母的府上,传我的手信给妏莳初,让她分别去嫃府和寐哥哥京中外祖家一趟,拜托她们找到刘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虏俾一定办好。”榴朱立刻福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