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眸:“谁在唱歌?”
皇后的脸已经冷了下去,酸气蓬勃地答:“歌伎吧。”
安菱绒动情地唱着:“蝉鸣堪粘直须粘,莫待无蝉空粘枝……”
嫃环跟个老鸨子一样满意地绕着牠转。
牠们正高兴呢,姜灿烂摆着大反派的架势登场了:“绾贵人何时学会歌唱了?”
牠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并不真诚的夸奖:“能歌善舞,真是叫本宫意外呢。”
“爹爹谬赞了,郎胥并无如此歌喉。此乃答应安氏所歌。”
姜灿烂恐怖的眼神顿时落在了梳着蝴蝶头的安菱绒头上,讥讽道:“原来是日前才被皇上宽恕的安妣怀之男。”
牠掐着嗲腻腻的嗓音道:“罪臣之男,不闭门思过,竟然到处招摇往来,不知检点。”
安菱绒快气晕了:“郎胥之母,不是罪臣。”
“安答应之母无罪而释,官复原职,并非罪臣。”嫃环微笑着回答。
“牠小小答应不懂事也便罢了,怎么绾贵人也不教会牠礼义廉耻?”姜灿烂贼喊捉贼呢,最不知廉耻擅长勾引女人的就是牠自己了。
嫃环答:“歌曲而已,怎的关乎礼义廉耻?”
姜灿烂扭着腰往前走了两步:“有蝉堪粘直须粘~向来都是以昆虫比作男人的,牠如此唱来,岂不是在拈花惹草,愿意让人任意撷取?”
嫃环淡笑:“此歌名为银缕衣,乃劝人懂得珍惜,并非爹爹的意思。”
姜灿烂狠狠道:“绾贵人真是善于言辞。只是夫男向来以柔顺为德,不以强辩为美。绾贵人竟然连夫德都不遵循,语出犯上……”
牠一个男人口口声声讲究夫德,偏生自己又是后宫中最不柔顺最不守夫德的贱人,真是怪搞笑的。
安菱绒则是个蠢货:“绾贵人并非有意冒犯爹爹,还望爹爹恕罪。”
姜灿烂立马抓住话头,直接定下了嫃环有罪:“有罪再来恕罪已经晚了。本宫作为众君之首,必定竭尽全力教会两位弟弟应守的规矩。”
牠咬牙切齿,说话太用力,以至于颈项上那团雪白小鼠险些从勒得紧紧的雪青色苏绣颈衣里蹦出来。牠却浑然不觉,嗲声喝道:“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