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婄晟笑道:“大将军出去的时候,比来时更高兴呢。”
她说着,把姜灿尧对着姬妶娳仍坐在那里拒不行礼的事讲了出来——她知道妶姈有点妹控属性,迟早也会知道的:“她说自己是足疾发作了。幸好七姥脾气好,没有和她计较。不过话又说回来,姜大将军劳苦功高,又有谁敢跟她计较呢?”
“说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说了。”妶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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嫃环翩然移步走进御书房,款款跪下:“臣胥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嗯。”妶姈俯视着牠秀美的高颅顶,心想她以后生的孩子最好也有个漂亮头骨。
有一说一,这等美貌动人的少男跪在自己面前,温柔驯顺地说话,谁看了能不喜欢呢?她的心情也因此平复了些,被姜灿尧气出来的月经不调都仿佛好点了:“环环,朕问你,你对朋党怎么看?”
嫃环温顺地微微低头,发髻上的绿松石和粉水晶闪闪发光:“臣胥不敢妄议政事。”
“你但说无妨。”妶姈盯着牠。
嫃环微笑着垂下眼帘,长长的绿松石步摇和镂银耳坠在白里透红的柔嫩颊边摇曳:“臣胥久居深宫,哪里知道这些。”
“不过臣胥读欧阳?(xiù)的朋党论时,有句话深觉有理。”
欧阳?,字永姑,号醉妪,是北娀时期着名的政治家、文学家、史学家。
嫃环竟然还读过她的着作,这让妶姈有点意外:看来牠母亲嫃妧道真的把牠教得很好。
如此说来,让男子读点书也是有必要的,这样牠们才能和女人说得上话;今日若是换了奇君那种不学无术的蠢货来跟她讲话,她怕不是真的要被气出月经不调了。
“说来听听。”妶姈拨着红玛瑙串,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欧阳婆婆说,小人之所好者,禄利也;所贪者,财货也。当其同利之时,暂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及其见利而争先,或利尽而交疏,则反相贼害,虽其姐妹亲戚不能相保。”嫃环熟练地背出这段话。
“以利相聚,必然会为争利而散。”妶姈眸光微动,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