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静谧的军区医院病房内,洁白的床单平整地铺在病床上,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下斑驳的光影。沐阳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仿若沉睡的雕像,唯有胸口微微的起伏昭示着生命的迹象。
经过漫长而精心的治疗与护理,他终于从昏迷的深渊中缓缓苏醒。意识回笼的瞬间,沐阳泽的眼眸中还残留着迷茫与混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大脑像是被浓雾笼罩,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片刻之后,他才逐渐恢复清明,开始下意识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入目之处,是洁白如雪的墙壁,墙壁上挂着一幅淡雅的水墨画,给这充满消毒水味的空间增添了一抹宁静与雅致;床边摆放着一应俱全的医疗设备,仪器的屏幕闪烁着微光,各类管线如蜿蜒的蛇,连接在他的身体上,监测着他的生命体征;不远处的床头柜上,一束鲜花娇艳欲滴,散发着清新的芬芳,旁边还整齐地叠放着几件干净的衣物。
沐阳泽的目光在病房内缓缓游走,心中暗自思索,很快便确定自己已然回国。他心中了然,定是唐文轩拼尽全力将自己带回国。
从医院外匆匆买饭归来的唐文轩,脚步急切又带着一丝期待。推开门的瞬间,瞬间捕捉到沐阳泽已然苏醒,正睁大眼睛打量着四周。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绽出一抹欣慰的微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病房内的些许清冷与压抑。
唐文轩快走几步来到病床前,微微俯身,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喜悦,轻声说道:“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沐阳泽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凝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 “爸” 叫得一头雾水,满心疑惑。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摇散眼前这如梦境般虚幻的场景,呐呐道:“爸?你是叫我?这……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就成了爸了?” 在他的记忆深处,自己从未有过儿子,如今这凭空冒出来的 “儿子”,让他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与空白,眼神中写满了诧异与惊愕,直直地盯着唐文轩,等待着他的解释。
“对呀,您是夜雪的父亲,我和夜雪是夫妻,她的父亲可不就是我爸嘛。哦,对了,我得跟您报备一下,我和夜雪在三年多前就已经结婚了。” 唐文轩满脸笑意,耐心地解释着,眼神里还透着一丝小得意,仿佛在炫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
沐阳泽一听这话,脑袋瞬间 “嗡” 的一声,心里暗忖:他闺女?我没记错的话,我那宝贝女儿到今天都还不满二十岁吧?这倒推回去,三年多前,好家伙,那不才十六岁嘛!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开始仔细打量起唐文轩。只见眼前这男人,身姿挺拔,气质沉稳,肩上那少将的军衔熠熠生辉,一看就是在岁月里摸爬滚打多年,历经风雨的模样,虽然长得挺面嫩,但是能做到这个位置年龄肯定不小了。沐阳泽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忍不住腹诽:老畜生,真下得去手啊,居然对我那未成年的嫩闺女动了心思,还悄咪咪地把婚都结了,这像话吗?简直就是 “老牛吃嫩草” 的现实版,还吃得这么心安理得,脸皮可真够厚的!
“你…… 你今年贵庚啊?” 沐阳泽强忍着内心的波澜,硬着头皮问道。刚从生死边缘的任务中归来,本就身心俱疲,如今又惊闻自家宝贝闺女在自己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被眼前这个男人 “拐跑”,他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趁自己无力守护之时,公然将那鲜嫩的 “小白菜” 连盆带菜一并掳走,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如潮水般翻涌,沐阳泽怎么也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承认这既定事实,看向唐文轩的眼神里自然而然地便多了几分不善与审视,话语中也忍不住带上了丝丝讽刺之意,似乎这样便能稍稍缓解他内心的憋屈与恼怒。
唐文轩敏锐地捕捉到了沐阳泽那明显不恰当的问话、话语里毫不掩饰的怨气,还有那充满不善的眼神。他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暗自思忖: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自古岳父看女婿,总是横竖都不顺眼啊。这老祖宗留下来的 “传统”,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古人诚不欺我。瞧这架势,自己这未来的岳父大人,怕是要给自己出不少难题喽,可得好好应对,绝不能在这 “岳父大考” 中败下阵来,不然,夜雪那边可不好交代。
唐文轩微微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轻咳,脸上那礼貌性的微笑依旧稳稳挂着,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地缓缓开口回应道:“爸,我今年其实还未满三十,也就二十有九了,虽说年龄上是比夜雪大了一些,这我心里也清楚,可能正因如此,让您心中颇有顾虑与担忧,可我对夜雪的那份情,那真真切切是全心全意、矢志不渝的,绝不是什么心血来潮、一时冲动的鲁莽行径。打从初次与她相见的那一瞬间起,仿佛命中注定一般,我便在心底笃定了,她就是那个我愿用一生去守护、相伴直至永恒的人。”
沐阳泽眉头一皱,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满与愤懑,说道:“三十了?你这年龄,可比我家那宝贝夜雪大出许多,你倒好,年纪轻轻的,就打起我闺女的主意,还跟她结了婚,你这不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嘛,瞧你这模样,还吃得如此心安理得、理直气壮?”
唐文轩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委屈的神情,微微嘟起嘴,辩解道:“爸,我还没到三十呢,您可不能这么算呀。”
沐阳泽却根本不买账,气呼呼地回怼道:“甭管到没到,这四舍五入不也差不多三十了嘛。哼,你且说说,我闺女才多大?她在我身边那还跟个孩子似的,就被你给拐走了。还有,别一口一个爸地叫着,我这心里头啊,现在可承受不起。”
另一边,静谧的军区医院病房内,洁白的床单平整地铺在病床上,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下斑驳的光影。沐阳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仿若沉睡的雕像,唯有胸口微微的起伏昭示着生命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