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昂热摇了摇头,“阿贺,东西。”
站在昂热身后的犬山贺点了点头,随后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为昂热递上了一支雪茄。
“笨蛋!不是要这个!”昂热没好气的伸手敲了一下犬山贺的脑袋,“把剑匣拿过来。”
“哦哦……”犬山贺把雪茄收了回去。
“笨蛋阿贺!都已经拿来了就不要再收回去了,倒是给我点上啊!”
“哦哦哦……”
“真是的,明明做了风俗业这一行,就给我稍微学得会察言观色一点啊。怎么还是跟从前一样笨手笨脚的?”
昂热终于抽到了雪茄,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长长的吐出一口烟。
“就算校长这么说,我也还是没什么天赋啊……再说了,我是做风俗业不假,但一般都是女孩儿们服侍我才对。”
“服侍你做什么?给你换木刀,还是跟你对练?或者在你挥刀挥累的时候让你膝枕给你擦汗?”
昂热叹了口气。“收那么多漂亮女孩儿把她们当干女儿养,结果晚上还是一直挥剑练习,阿贺你这个风俗业皇帝真是做得失败到家了。”
犬山贺有些羞赧,当着敌人的面居然被当做小孩子一样训斥,说不丢脸绝对是假的。然而训他的这个人是他发自心底认可的老师,于是就连恨也恨不起来。
他不知道校长为什么会得知这么秘密的事情,这些年来他确实每晚都在练习挥剑——仍旧以昂热为假想敌。
说是日本风俗业的黑道皇帝不假,但犬山贺从骨子里讲还是当年的那个少年罢了。
温香软玉都是假的,唯有挥动木刀时的破空声和那些汗水才是真的,还都泛着青春的苦咸味儿。
每次挥刀时犬山贺都会幻想面前站着昂热,他以什么样的方式挥刀,而昂热会以什么样的姿势倒下。
只是那么一心想要向昂热复仇,但在听了弗拉梅尔导师所说的那样一席话之后,他再怎么也恨不起昂热了。
“是学生的不是。”犬山贺低声道歉。
“说的什么话,你要是真的天天泡在女人堆里那才叫完蛋。挥刀的话就算了。”昂热摇了摇头,声音难得的温柔,“阿贺你这些年的表现,我很满意。”
“老师……”犬山贺有些感动。
“注意场合。”昂热伸手敲他的脑袋,“东西呢?!”
“是……!”
犬山贺开始动手解开身上的背带,这时洛基才发现犬山贺在背后背了一个什么东西。
——一个样式古朴的剑匣。
除此之外,在犬山贺的手中还有一个黑色的手提箱,上面有着半朽世界树的标志。
剑匣相当大,因为其中装了不止一把剑,并且分量也十分沉重,被犬山贺放在雪地上后激荡起了雪屑。
昂热将折刀重新收回了袖中,随后伸手打开了剑匣,从中取出了一把太刀形制的炼金刀剑。
“这,该不会是……”洛基惊疑不定。
“七宗罪中代表了嫉妒的炼金刀剑,由龙王诺顿为龙王李雾月所确定下的罪责,如果按照传说中记载的那样,这把太刀足够杀死李雾月了。”
昂热停顿了一下,“不,不是完全而是必定才对,就算李雾月有茧,也不可能在他的罪责面前逃走。”
“你现在还觉得,我需要你才能杀死李雾月吗?”昂热微笑着问洛基。
洛基沉默了。
他终于知道昂热为什么会一口咬定诺顿和康斯坦丁已经死了。
以那个剑匣的重量来看,里面装了绝对不止嫉妒一把炼金刀剑而已,而且绝对是七宗罪中的其他刀剑。
洛基知道昂热在前段时间曾经参加过汉高家族主导的芝加哥拍卖会,但这对昂热来说其实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因此洛基也并未太过关心。
但现在看来,昂热就是通过那场拍卖会得到了七宗罪中的这些刀剑,就是通过汉高的这条线。
昂热绝对不笨,汉高怎么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悄无声息的找到七宗罪这样的刀剑呢?况且还包括了对李雾月特攻的嫉妒。
恐怕从那时起,昂热就已经知道青铜与火之王其实还活着了。
但青铜与火之王并非像那些龙类一样嗷嗷喷火想要统治世界,反而是隐姓埋名,甚至还向昂热释放了善意。
不管是在康斯坦丁之血时救下了汉高和昂热,还是在后来的芝加哥拍卖会提供七宗罪这样的炼金武器,无一不是善意的表现。
恐怕连昂热这样的男人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诺顿当时以青铜与火之王权柄的起誓,究竟含有多少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