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郎中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当真儿是要害死她了。
沈芙脑袋发晕。
夫人两个字岂是她能担当的起的?万岁爷是天子是帝王,她们都不过是后宫的嫔妃而已。
而能够被称作为夫人的,整个紫荆城也就只有皇后一人。
宫中后位暂缺,久久未曾立后,就连位份最高的荣贵妃怕是也不敢与夫人二字自居。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这夫人两个字,岂非是她一个小小的容华之位又岂可染指半分?
沈芙坐在长案之上,摇摇欲坠的作势想要跪下。这若是让万岁爷以为她别有用心,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挣扎着还未动几下,万岁爷就捏住了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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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硬的指腹落在沈芙的腰肢处,责罚似的稍稍一拧。
“乱动什么?”腿还没好,沈芙就乱动,箫煜眉眼之间浑然都是不悦。
“等会伤口又疼了,朕可不会管你。”
万岁爷这瞧着也不知道是介意还是不介意的样子。
可无法,沈芙实在是担忧的不成。倘若是让万岁爷心中怀疑她觊觎后位的话又该如何?
“嫔妾……”沈芙咬着唇,试探道:“刚刚那个郎中不懂规矩,还望万岁爷莫要责罚。”
她本意是想让万岁爷莫要将那郎中的话放在心。可不知为何,万岁爷听后喉咙里却是嗤笑一声。
眼眸撩起来,万岁爷一手拿着膏药,另一只手落在沈芙的膝盖处:“朕有说什么?”
他分明还什么都未曾说,沈芙倒是好,急着给那郎中求情。
“嫔妾只是怕万岁爷误会。”冰凉的膏药抹在膝盖处,伤口避不可免的传来几分疼。
沈芙这时半点儿都不敢造次,乖乖的任由万岁爷的手抹着膏药落在她的膝盖处。
“误会什么?”箫煜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抹着药膏的手指却又实在是怜爱至极。
指腹轻轻地,落在沈芙的腿间。指腹间抹着膏药唯恐自己落了哪点儿。
沈芙乖觉得很,半点儿都不敢作妖。
哪怕偶尔弄疼了她,也是吱都不敢吱一声:“误……”
“误会嫔妾别有用心。”
“呵……”膝盖处的伤口已经仔仔细细的处理好了。
箫煜抬手,将沈芙的裙摆一点点放了下来。
“朕还怕你不够用心。”
箫煜说完这话抬脚就走,留在身后的沈芙一脸的无措。
万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怕她不够用心?
沈芙脑海中的想法来回的翻滚着,却又琢磨不透万岁爷这话的含义。
就在沈芙思来想去的瞬间,门口传来两道敲门声儿:“万岁爷。”
林安弯着腰站在门口,压低着声音小声儿道:“莺美人求见。”
林安的声响落入屋内,可谓是听的清清楚楚。沈芙坐在长案之上,低头看着自己撕碎的裙摆,只觉得莺美人来的当真儿是巧。
这玉泉山暂且只有她们两个嫔妃,莺美人怕是从哪里听到了她在门口堵着的消息,这才迫不及待的过来的吧。
沈芙坐在长案之上,眼眸轻轻转了转:“莺美人来了,万岁爷可要见?”
箫煜站在洗漱台前净手,听见这话头也未抬:“你觉得呢?”
沈芙听了这话只觉得脑袋疼,万岁爷也最是喜欢折腾人。
凡是都要过问她一下才成。
况且,什么叫做你觉得?她又不是万岁爷,莫非她说了什么万岁爷就会听了不成?
沈芙心中烦闷的要死,可万岁爷既是问了,自己又不得不答。
那只没受伤的腿轻轻晃了晃,沈芙娇滴滴的道:“那就不见?”
她伸手,指腹抓着长案的桌沿。背靠着身后的楹窗,一副吃醋中的小女儿模样。
“万岁爷昨日陪了莺美人整整一晚,今日陪陪嫔妾也是应当的。”
沈芙这话酸里酸气,做足了小女儿家的姿态。
只是万岁爷信了还是没信,那沈芙就不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