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在府衙门外碰头。
这是规矩,也是默契,只有两人碰了头通了气,才会一齐去领旨,当然,若是一方误了时辰,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见了面,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先开口,倒是互相笑了笑点了点头后,直接进了府衙。
两人都从对方的那一笑中,知道了,如今的苏州既无大事,也无战事。
因此对于圣上的旨意,两人自然是不慌的。
信步来到堂中。
两人对着坐在椅子上歇息的令兵,便直接单膝跪地齐声道,“苏州知府柳玉竹,苏州州牧王阵锋前来听旨!”
刚喝下一壶热茶的令兵也没废话,直接拿出圣旨便照本宣科的宣读了起来,“圣上旨意,令苏州州牧王阵锋,率府兵三万前往柳州协助御敌!
……
催促苏州知府柳玉竹,尽快将今年税粮送上,切勿误了时辰!”
宣读完毕。
“微臣领旨!”
两人同时起身领旨。
传令兵完成任务,也就退下休息了。
唯留两人打量着圣旨,一人眉头紧皱,一人胸有成竹。
“柳州,这又是出了什么事?有叛军坐大了?”
柳玉竹看着圣旨,不禁摇了摇头微微一叹,“一看就是那宁远争为了免责,而隐瞒了柳州出现叛乱的消息,从而导致叛军做大。”
柳玉竹本身就是出自柳州士族柳家的,因此对于柳州现在的情况,他也多有猜测。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事情最后居然发展到了现在这种地步,闹的连圣上都知道了。
这下子,柳州的宁远争日后可就不好过了,丢了帽子都是小事,可不要一不小心掉了脑袋。
不过如今既然上面来了命令。
那么就代表着,宁远争已经没有能力包住火了,所以才主动扯开了布。
而且既然圣上要求苏州派兵前往柳州协助平叛,那么就代表柳州境内的叛军已然成势,如今光靠柳州自己,恐怕是守不住柳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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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柳玉竹也知道了,此事定是情况危急,因此不敢再有半分耽搁,快步回了州牧府。
柳州城的安危他倒不是太担心,毕竟好歹是一座府城,面对叛军,就算那宁远争是个草包,但只要闭门据守的话,守上个两三个月还是很轻松的。
要知道现在可是秋收刚过。
没有粮食这个后顾之忧,那宁远争甚至可以在柳州城守到明年开春时节都行。
柳玉竹担心的是,他的本家氏族,如今可是还在柳州城内来着。
莫不要到时候叛军没有攻入城内,反倒是城内生乱,让家族平白遭灾。
急匆匆回到府衙,柳玉竹当即便开口吩咐道,“取纸墨来!”
他身为一州知府,自然是不能擅自离开任职地域的。
但是现在既然柳州向苏州求援,又有了圣上的皇命,那么苏州州牧王阵锋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策马入柳州了。
所以趁着现在王阵锋还未出发,柳玉竹自然要抓紧机会,手书一封家书……
不过写完了一封家书,吹干纸墨后,柳玉竹却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