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兮看着萧熠拂袖而去的背影,两行清泪无声滑落,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她在这个男人身上挣扎了五年,花费了无数时间心血讨他欢喜,却空有宁王妃的头衔,不得他一点真心。
孟婉兮身后,两道黑色的身影几无声息地落在亭上——
来人便是孟婉兮的亲卫,路小白和路轻轻。
路轻轻上前扶起孟婉兮,拿起帕子给孟婉兮轻轻擦泪,眼里满是心疼。
孟婉兮回过神来,安抚地拍了拍路轻轻的手,道:“我没事,别担心。我想同萧熠和离是真心的,知道你们耳朵灵,也不打算瞒着你和小白。”
孟婉兮到亭中找萧熠时,便早早屏退了侍从婢女,她再痴情再善妒,也不想把自己摊开在府中众人面前。
在萧熠这里,孟婉兮可以不讲尊严地哀求乞怜,因为他是她同床共枕的夫君,是想要一生一世白首到老的丈夫,夫妻之间丢点面子没事,谁让她是真的在乎他呢?
若是低头能换得君心依旧,她便是低头千次万次也是甘愿的。但她到底是宁王府的当家主母,还做不到在侍从婢女面前奴颜婢膝。
只是路小白和路轻轻从小习武,耳力远超常人,想瞒也瞒不住。
路小白抱着佩剑站在孟婉兮身后,冷着脸开口:“主人下令吧,我去杀了柳玉莹,王爷娶不成侧妃,主人便不必烦了。”
孟婉兮无奈地转身看他,道:“说了许多回了,这里是京都,不是你和路轻轻混的江湖,不要再提打打杀杀的事了,大虞杀人犯法的。”
路小白乖巧地回道:“主人,我懂京都规矩的,定不会让人看出破绽。”
孟婉兮冷笑,道:“路小白,你当我爹是摆设用的吗?我爹不仅是文华殿大学士,还是三法司的长官,若是卢国公家的幼女、未来的宁王侧妃死了,势必要三司会审,你是看不上我爹爹的能力,还是嫌我们的安宁日子过太久啦?”
路小白:“……”
在宁王府待久了,他忘了孟伯伯是见到审案狂魔了。
孟婉兮知道他不以为然,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烦的从来不是柳五姑娘要进宁王府,而是我的夫君不喜欢我,就算你杀了未来的宁王侧妃,我也还是不快活。”
路小白略一思索,从怀中掏出一袋子药,挑挑拣拣选出一个白玉瓷的小瓶子,递给孟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