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闻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孟婉兮也挑眉看了竺兰一眼,不以为意道:“难为你还有这般见识,不过王爷既然心悦她,又怎会让她当个忍气吞声的侧妃?我一无子嗣傍身,二不讨王爷欢心,说到底,也只空有王妃的头衔罢了。”
竺兰面露疑惑,不解道:“恕奴婢愚钝,王妃殿下不仅是陛下赐婚的宁王妃,还是孟家二小姐,父亲官拜一品,兄长是边疆大将,嫡姐是宫里的宠妃娘娘,如此显赫的家世,无论将来柳侧妃如何得宠,殿下都能压她一头才是——”
“这些话说给我听便也罢了,日后切不可再提!”孟婉兮正色道:“倘若被旁人听了去惹了祸事,便是我也保不得你。”
“是,奴婢知错,请殿下责罚!”竺兰连忙跪下认错,脸上却仍是不服。
孟婉兮冷笑道:“孟家再显赫也越不过天家去,我今日若仗着孟家显赫处处与人为难,那孟家日后一旦衰败,遇到家世比孟家显赫的,也与我家人处处为难,我一深宅妇人又当如何应对?”
“是,奴婢知错!奴婢以后再不敢妄言了!”
一番话下来,竺兰脸色一变,当即重重磕头认错。
“罢了,你们先下去吧。”孟婉兮摆手让二人退下。
她有些后悔,今日心思浮动,竟跟着两个丫鬟置气。
路轻轻待二人走远了,又凑上前来,有些担忧地比划:王爷娶个侧妃,怎么让主人想那么多?
“并非是我想太多,不出三年,我孟家必定衰败!”
孟婉兮只能叹息,道:“正因我孟氏一族已到鼎盛,就连皇亲贵胄见了都要礼敬三分,祸根早已埋下。”
“所谓盛极必衰,我父兄今日官高位重,越容易在官场得罪人,他日孟府落败定有报复之人,我既不得王爷欢心,不能庇护家中,也不该平白给爹娘树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