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那双凌厉的双眼里,有不解,嫉恨,乃至忌惮。
生平第一次,孟婉兮对眼前这个凌厉美艳的女人,在此刻彻底没了惧意。
她幽幽启唇,问出心中不解:“母后,您究竟因何忌惮臣妾,忌惮臣妾的姐姐呢?”
赵太后闻言眉心一跳,立刻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瞪视着孟婉兮。
她大声斥责道:“笑话,哀家乃大虞的太后,皇帝的生身母亲,哀家为何要忌惮你们姐妹?”
孟婉兮将散落到眼前的头发别到耳后,语气平静地道:“这就要问母后了。臣妾也实在好奇,不知道,母后究竟因何忌惮我们姐妹。”
赵太后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收敛怒容,冷声道:“哀家从不在意你们。孟氏,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王妃,真以为善妒是什么好名声吗?”
孟婉兮嫣然一笑,道:“善妒的人虽多,可打出名堂的,只有我孟婉兮一个。”
赵太后冷笑,道:“可在偌大的京都,你就算贵为宁王妃,充其量也只是个不为夫君所喜的妒妇,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话罢了。”
孟婉兮扶着路轻轻的手,慢慢站起身,和赵太后针锋相对道:“世间从不缺貌美的女子,凭借陛下和王爷的权势,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我们姐妹就算貌美,也该是夫君的姬妾嫉恨,竟能碍着母后的眼,若非母后浅薄,便知我孟家女儿不止貌美而已。”
赵太后冷哼,不屑道:“妇人愚见,不堪入耳!哀家对你无德善妒不满,害得熠儿成婚多年,膝下却无子嗣。”
孟婉兮只看着赵太后,并不说话——不能有孕一直是她多年心中隐痛,如今到这步田地,她怎么可能还愿意为萧熠生孩子?
赵太后看孟婉兮不应,又道:“孟氏,好好看看京都的正头娘子,学学如何做个贤妻。哀家若是你,便替夫君多纳几个姬妾,充实后院,开枝散叶,坐稳王妃之位。”
孟婉兮忍不住笑出来声来,道:“母后说得也对?王爷不是臣妾一人的夫君,也是大虞的王爷,是应当广纳妾,多生活......”
赵太后闻言面色微变,眼睛冷冷盯着孟婉兮,口中含糊应道:“本该如此,他日史书若有你父兄一笔,也不必因你的善妒而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