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鞭法凌厉,整个人仿佛与鞭身融为一体,时而盘旋如龙,时而翻腾如浪,鞭子所过之处花枝断折,奇石断裂,扬起地上尘土。
陈瑾左躲右闪,初时狼狈不堪,然他身法诡谲,取出腰后拂尘与长鞭相击,渐渐便能反击一二,一时二人僵持不下。
打斗的动静很快引来孟雪及绿竹等人,路小白跃上屋顶,见几个半大的孩子和老兵也正往前院赶。
他怕凭空惹出事端来,忙对孟雪吩咐两句,见孟雪点头后转身就走,便放心地加入战局。
路轻轻与路小白默契至极,很快就压制得陈瑾节节败退。
“停手吧!”孟婉兮认识陈瑾多年,知他不过是忠于萧熠,与自己并无宿怨,此刻见胜负已分,也不欲事情闹大了去。
路小白与路轻轻皆依言停手,后撤几步紧盯着陈瑾。
陈瑾擦擦汗,将拂尘别回腰间,苦笑道:“二位身手实在了得,这几年也颇有进益。”
孟婉兮淡淡道:“他们两个对你一个,胜之不武。陈瑾,你带着魏大人回去吧,我就当你没来过定西侯府,也没听过你今日说的话。”
陈瑾见她脸色稍虞,忍不住又想劝道:“王妃殿下——”
孟婉兮沉声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若是被小白他们打出去,到时大家都体面不了。”
陈瑾与魏付言对视一眼,无奈苦笑道:“是,多谢殿下。”
说罢,陈瑾便先退了出去,魏付言赶紧行了一礼,也跟着走了。
路轻轻将长鞭又系回腰间,走到孟婉兮身后,脸上有些懊恼。
绿竹和竺兰也都来到院中,看着院中狼藉,颇有些无措。
孟雪办完事,也跟着来到了院中,却忍不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显然困意十足。
孟婉兮先是柔声对着孟雪道:“院子明早我再着人收拾,你年纪小熬不住夜,先回去睡吧。”
孟雪困得眼犯泪花,却还不忘对着孟婉兮行了个礼,方才退下。
孟婉兮见孟雪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方沉下脸来,吩咐道:“绿竹,先去给我取两坛蔷薇露来,有什么事待会去屋里说。”
“主人,喝酒伤身,还是不要再——”路小白正要劝,见孟婉兮眉眼疲惫全是烦躁堆积,劝到一半便闭了嘴。
绿竹行了一礼,忙去取酒了。
孟婉兮方回到屋内坐下,对着明显神色不安的竺兰,轻声问道:“之前说让你给王爷做妾,如今看来恐怕得往后延一延了,你可愿意?”
竺兰深深行了一礼,认真道:“奴婢因了殿下恩德,能脱身奴籍做陈叔的女儿,赐奴婢新的姓名如若予奴婢新生。奴婢心中感念万分,今后愿都听从殿下安排差遣,只是奴婢还有姐姐尚在宫中,无论何时,能给王爷做妾,都是奴婢愿意的。”
“好。”孟婉兮唇边露出一点笑意,随即又叹了口气,不忍地道:“你出身名门,本不该要你为人妾室,你若心里是不愿意,我也允了你自由。”
竺兰笑了下,道:“王爷本是玉叶金柯,又容貌俊朗,仪表堂堂,奴婢能给王爷做妾,不觉得委屈。 ”
孟婉兮道:“好,既然已知道你的心意,待来日时机到了,我就送你回王府。你若心意坚定,王爷迎娶柳玉莹那天,就让小白去给你弄个纳妾文书,抬你做庶妃。”
竺兰行了个礼,谢恩道:“竺兰谢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