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兮独身一人步入殿内,见萧熠和柳玉莹立在旁侧,尤其是柳玉莹面有得色,心中了然,只上前屈膝行礼道:“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
赵太后抬眸,冷冷看了孟婉兮一眼,道:“跪下。”
孟婉兮当即双膝跪下,杏眸微抬见到赵太后时,心中很是讶异。
赵太后本就眉眼浓艳,今日的妆容却比往日更艳了三分,衣着鲜亮华丽,更胜往常。
赵太后端坐在上首,俯视着下方的孟婉兮,问道:“孟氏,你可知罪?”
“妾身不知,请太后明示。”孟婉兮跪在地上,不肯弯腰低头。
“你的护卫以下犯上,伤了你的夫君。而你作为宁王妃,不但不惩戒下人,反而将她藏了起来,这包庇之罪,你可认下?”赵太后满是压迫感的声音从上首传来。
到底还是躲不过,孟婉兮心中暗自叹息。
她吸了一口气,抬眸坦诚地看向赵太后,不卑不亢地回道:“回禀太后,护卫的首要之责便是忠心护主。伤人者乃妾身的护卫,在保护妾身时不慎误伤了宁王殿下,实乃妾身管教不严之过,对宁王殿下绝无加害之意。”
赵太后冷笑,道:“既是你管教不严之过,那便由你待她受过吧。熠儿受了一鞭,至今身上带伤,痛不能止。这等恶毒手段,你打算以什么刑罚来相抵?”
孟婉兮咬牙,俯身叩首,回道:“妾身愿代受二十鞭笞,以此相抵。”
赵太后眼神闪过诧异,没想到孟婉兮竟会应下。
萧熠一惊,立刻出声阻拦:“母后,万万不可!”
孟婉兮看都不看萧熠,仍跪着向赵太后禀道:“只是此前宁王殿下答应妾身,愿将此事揭过,以此为条件,妾身寄存宁王府所失之物也一并勾销——”
她看着赵太后,越看越觉赵太后发上的发饰过于繁丽,尤其是发间别着的那支八瓣发簪,中间镶嵌着的大颗紫玉,怎么看怎么像她年初时,托陈瑾移送至紫星阁的紫色独山玉。
那玉的质地莹润透光,质地当世罕有,花了她两座酒楼一个绸缎布庄,才从南阳的玉石商贾那里换来。
路小白当时捧着宝玉到她跟前,颇为不舍地说,宁王不识宝贝,这玉给他还不如换回酒楼和绸缎庄子。
紫玉再珍贵也不过是件死物,如何能比得上生钱的酒楼和布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