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最开始还算恩爱的那两年,后面上千个日子里,孟婉兮因为他的拒绝和冷待,很少来紫星阁。
可每隔几日,孟婉兮就会吩咐人往紫星阁里送东西,或生趣的稀罕物,或举世难寻的珍宝玩意,都恰好是他喜欢的。
没有人怀疑过孟婉兮对他的深情,就连萧熠也不曾生疑。
可今日在慈宁宫,孟婉兮那么决绝地要同他和离,宁死不肯悔改,也着实刺激到了萧熠。
是不是不管曾经有多深情,只要日子久了,孟婉兮的爱憎愁怨,均可消解?
苏羽偷看面无表情的萧熠,极慢地写完了药方,挤出一点笑意来,小心翼翼道:“王爷,王妃的烧已慢慢退了,若是无事,微臣便先告辞了......”
“不急。”萧熠回过神来,道:“本王和宁王妃成亲五年,一直未有子嗣,还请苏院判顺道为王妃诊治下,看怎么调理。”
苏羽心头一跳,又隔着薄纱搭上了孟婉兮手诊脉,片刻后方谄笑地道:“王妃只是最近劳累了些,待身体调养好便一切如常,王爷不必太过担忧......”
“是吗?”萧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侧头吩咐道:“陈瑾留下,其他人全部退下!”
床榻前伺候的人空了大半,绿竹和芷兰对视一眼,终于也跟着退了出去。
苏羽神色有些紧张,拿袖子擦擦汗道:“是是是,王妃的身体素来康健,只要好好调养定能恢复如初,子嗣需要缘法,王爷不必过于着急——”
“本王再问一次——”萧熠面容冷峻,转身拔出床头的佩剑抵再苏羽脖颈,又问了一遍:“王妃究竟是何缘故,以致不能有孕。”
苏羽额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偷瞥了一眼那森冷的剑刃,咽了咽喉头,颤声道:“王,王爷,您若信不过微臣,不妨找其他御医过来一同诊脉......”
“很好!”萧熠冷笑,手上微微用力,将剑身往苏羽颈间一送,顷刻间便染上了血痕,威胁道:“本王知道你是母后的人,只是今夜你若不说实话,就别想活着走出宁王府......”
“嘶——”苏羽疼得龇牙,脖颈几乎能感受到那剑锋上的寒意,脸色霎时发白:“回,回王爷,王妃的脉象虽平和,却有不易察觉的阻滞之感......可观面容却无气血不足之症,多半是血寒积结,胞门寒伤……已有年头的话,确实难以有孕,非药石可轻易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