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西看向梵西的眼睛,一瞬间以为自己的拙劣把戏已经被她看穿。
“需要帮忙吗?”
她的视线落在陈淮西的手上。
陈淮西思索过后稍稍点了点头。
“好,那就麻烦小西了。”
陈冲和喻言看着他们两个打哑语,又先后把杯中的一饮而尽后离开。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说他们的话。
而跟着陈淮西一起上书房的梵西现在正坐在陈淮西对面和他大眼瞪小眼。
“淮西哥的手是怎么弄的?”
“打你二哥打的。”
居然没撒谎。
梵西隐蔽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给他涂消毒液的手没有停。
她停顿的一会儿就把该回他的话给忘了。
陈淮西暗暗发笑。
真是个敏锐的乖乖。
可是只攻不防,不是方便了他进攻吗?
“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青州。”
说完,刚好可以轻轻缩一下手。
“嘶……”
梵西又松了力气,又要给他回应。
这个问题刚好她没考虑过啊……
两人相对坐着,陈淮西比她要高大,坐着也比她高,梵西想要看他就得仰头,手上却是她抓着他——她掌握着他。
“肯定是二哥欠打啊。”
陈淮西轻快地笑了起来。
肩膀一抖一抖的,愉悦至极。
梵西紧抓着他的手,却说:“不要动了。”
他于是真的收敛起来,只是在她低下的头颅上,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
人类已经步入文明时代太久,直接粗暴的肢体冲突让生活在文明时代的人们感到粗鄙,而时代下的陈淮西也不外乎更享受在无声的博弈和猜测中体会活着的快感。
与其追求刺激的肉体冲突,在他眼里还不如促膝相坐时不说话间流动的暗涌。
但陈淮西忘了自己是人,是经过不断进化后才成了人,他的先祖并非生来理性,他的先祖在自然中流露的野性只是在社会发展中被掩盖在衣袍下,那些野蛮和冲动,也自然在掩饰下传承到他的身上。
他也是经过社会规训后才有了“文明”,他如果脱下社会赋予的长袍……
他或许还是野蛮的。
就和他的先祖并无二致,将原始的欲望掩盖在“文明与秩序”的衣袍下,而并非消亡。
陈淮西的眼眸中倒映着女孩的身影,晃动。
他意识到什么,却任由事态发展。
只能说,在某种意义上,他的理性与野性,都已经臣服于她。
她是他欲望的开关。
是种子。
是源头。
他想用一切与其相关的意象来形容她的存在,因为事实如此。
但他找不到确切的形容词,因为那是一种复杂的感觉。
揉杂了他许许多多的念想,最后在他脑海里成了她的模样。
没法进行确切形容的,他称为感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