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然警告过她,她为何还敢这般试探?
“姜如仙,你这是何意?”
明德殿外,姜澜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他看着立身于墙垣上的那道缥缈身影,语气平静。因为命之道果的缘故,他一开始就知道姜如仙在寝宫外面。
所以,和夏皇的诸多交谈对话,也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论是夏皇,还是姜如仙,都是非同寻常的大气运之人,不同的是因为命格和性格等多方面缘故,他想要从两人身上扼取获得大量气运的方式也完全不同。
获得姜如仙身上的气运,就得令她的心境情绪,产生剧烈的波动起伏。
别看他只是在寝宫里和夏皇磨嘴皮,实则他已经在悄无声息间扼取到了大量气运。
姜如仙看着姜澜身上那身显眼的龙凤喜袍,只觉得很是刺眼,将目光慢慢移开。
她垂着眼睑,轻声道,“我想来见你。”
“见我,也不必用这样的方式,你是打算威胁恐吓君溪吗?不过,她现在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你若是想对她出手,那我不可能坐视不管。”姜澜语气平静。
“君溪?”
姜如仙微怔,这才反应过来是夏皇的名字。
她忽然笑了笑,道,“夏皇估计都不知道,你会这么亲昵地称呼她吧。”
姜澜平淡道,“这和你应该没太大关系。”
姜如仙看着他道,“我其实很想杀了夏皇,但她应该是你很看重的一枚棋子,所以我不会伤她。”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偏执,不过这也和我没任何关系。”
姜澜淡淡道,“你若是继续对她出手,那会造成什么后果,你都得自己承担。”
姜如仙轻声道,“那我听你的,但你不能和她太过亲近。”
“我为何要听你的?姜如仙,你是不是有些管的太宽了,你我之间,早已无任何瓜葛。”
“夏君溪和我拜过天地成了亲,我和她的私事,你也要管?”
“要知道,现在和我成亲的人,可不是你。”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出这话?”
听到这话,姜澜陡然一阵呵呵冷笑,仿佛是听到某种天大笑话一样,眸里满是冷意和嘲弄。
姜如仙怔怔地看着他,娇躯轻颤,嘴里忽然涌现一阵苦涩之意。
是啊,现在和他成亲的人,并不是自己……
自己有何资格对他说出这话。
姜澜在说出这话之后,也似察觉情绪的不对,很快深吸口气,令自己渐渐恢复平静。
“算了,如今说这些也已然无意义,我不想有朝一日,需要拿起剑,对你痛下杀手。”
说罢,他转身就走,朝着明德殿内走去。
“我如果放下和相国府的仇恨,你会不会就不会如此为难了?”
姜如仙看着姜澜的背影,莹润如月华的眸子却是带着认真的意味。
不过,姜澜似没有听到这话,也似听到了不曾理会。
姜如仙嘴角掀起一抹说不清是何情绪的弧度,在原地静默许久,而后身影也是缓缓消散离去。
寝宫之中,烛火早已熄灭,就连挂着的灯笼和金灯,也都熄灭。
床榻上夏皇早已和衣而睡。
姜澜看了她一眼,并未出声,在一旁的偏殿里静坐一夜。
今夜,对于帝都之中的许多人来说,注定是难眠之夜。
朝中局势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几家欢喜几家愁。
镇北王府、武宣亲王府、崇安郡王府、各大仙门道统的驻地……几乎延绵一片的宫殿府邸群中,灯火通明,许多人都是彻夜难眠。
无数目光也都汇聚于帝都之中,等待接下来的局势发生大洗牌,暗流涌动。
可以想见,凤君大典之后,相国府的权势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各大保皇派系,也都开始战兢起来,担心接下来受到清算和打压。
整个大夏境内的世家门阀、仙门势力,也都默默关注。
国师府深处,国师葛七星盘坐于一块古朴蒲团上,蒙蒙星光在他面前汇聚交织。
随着他的凝练推演,一道道脉络闪烁,最后化作一方浩瀚无垠的星图。
同一时间,在遥远的天穹之上,似有一方浩瀚无边的星域在闪烁。
其中有数颗光芒璀璨的星辰,在这一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下子压盖了周围所有虚空,遮蔽一切。
“七星秘藏……”
他打量着这方星图,眉头微微皱着,手中却是在掐着诸多印记,在推算着什么。
很快,眼前的星图消失,被他凝练成一枚被星光所笼罩,宛如符篆般的玉符,有浩瀚无垠之意充盈。
“凤君大典之后,大夏气象再度变化,龙蛇出渊,先皇所留的遗诏,也该发挥作用了。”
葛七星抬头看着天象,默默推算着什么。
中天州的诸多势力,也似在等待着什么,一些古老的门阀世家深处,都有古老人物出世,夜观天象。
“龙蛇起陆,中天州的气运蒸腾变化,这在典籍记载之中,乃是天地大变的预兆。”
“接下来的局势将更为混乱,九州大地的其余各州,对这片大地一直虎视眈眈,恐怕很快会按耐不住了……”
“这样的天地动荡,机缘奇遇迸发,才是成万世不拔之境界的契机。”
相国府深处,太一门的太上长老李冉背负着手,立于一方充斥蒙蒙灰雾的高台上,似眺望着什么。
姜临天、李青姝等人,都站在他身后,不发一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