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夏至!”墨流瑾坐在正厅级冷冷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人,“说!那日姨娘和你家姑娘说了什么?!”
这……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很为难的样子。墨流瑾却等不及了,怒吼一声,“说!”
春和重重的磕了个头颤声道,“三公子,不是奴婢等不肯说,而是,”春和咬咬牙直接道,“而是有些话实在不堪入耳,奴婢等说不出口!”
墨流瑾脸色白了几分,还是冷声道,“说!”
夏至磕了一个头哭道,“奴婢来说吧!这条命奴婢不想要了!姑娘是真的太委屈了!”
夏至一字不落的把那日二人的对话都说了出来,楚清蒙会出言顶撞柳姨娘墨流瑾是预料到了的,毕竟她的性子就是如此,不高兴了,不论对方是谁她都会顶回去。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娘亲竟然会张口闭口的小贱人的这么叫清蒙,在听到那句‘合该卖到青楼做个千人尝万人骑的货’时,墨流瑾再也挺不住了,脸色刷的就白了,怪不得,怪不得,原来那日清蒙一再说自己累了不肯见人也不肯见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墨流瑾如同行尸走肉般回了王府,将自己关在屋里,他以为娘亲之前那么打他,他不肯松口,娘亲已经放弃了,不曾想,原来是等着找清蒙发火呢。
三日后,楚清蒙正坐在河边钓鱼呢,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楚清蒙一直戴着面巾咳嗽倒是好很多了,而飞影正在她身后生火,等着她的鱼。
“姑娘,我这柴都烧了两捆了,你这鱼还能不能钓上来?”飞影一边添柴一边打趣楚清蒙。
“哎呀,快了!你别催啊!鱼都被你吓跑了!”楚清蒙典型的拉不出屎来赖茅房。
飞影无语了。这几日的行程他也算看出来了,姑娘这是准备往边疆走啊,不过目的性不强,她边走边玩,有药丸养着加上天气也越来越暖了,她的身体看起来好一点了。
这厢还在游玩的楚清蒙,并不知道墨流瑾把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处理公务,任凭柳姨娘怎么敲门他也不肯开。直到三日后,墨流瑾打开书房的门,等在门口的墨流渊倒吸一口凉气瞪大双眼看着他,短短三日,墨流瑾的两鬓已然生出了丝丝白发,双眼无神整个人憔悴的像是老了十岁。
“来人!备车!回逐县!”墨流瑾冷声吩咐了小厮,自己便准备去找墨尘风辞别。
墨流渊几步追上他问道,“你不找咱妹子了?”
墨流瑾脚步一顿,神色黯淡轻声道,“她不会再回来了。她,也不要我了。”
墨流渊被他一噎,他也知道了他娘做的事儿,当日他一再追问,楚清蒙都否认了,他就以为是他的错觉。不曾想,竟然会闹得如此难堪。
正厅里知道此事的墨尘风正在大发雷霆,看着跪在地下的柳姨娘道,“他俩来往是我准了的!你倒是胆子大!我竟不知这府里公子的婚事轮到你来做主了?”
柳姨娘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她虽是王妃抬的妾室,可平日里王爷也不曾对她如此疾言厉色,她这么多年勤谨恭敬,为王府生养了三个儿子,原以为在王爷心里多少会有一丝位置的,不曾想到头来,自己还是个奴婢。
“父王。母亲。姨娘。”墨流瑾淡然的声音响起,“儿子来辞行了。”
三人眼见墨流瑾的样子皆吓了一跳,柳姨娘的眼泪溢满眼眶吃惊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心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瑾哥儿?!”王妃惊愕的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抚着墨流瑾鬓边的几丝白发,“这,这,怎,怎么这样了?”
“母亲,孩儿无事。”墨流瑾行了个礼,拱手道,“父王母亲姨娘,孩儿来辞行了,公务在身无法久留,今日便要启程回逐县了。”
墨尘风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示意他走吧,见到墨流瑾这个样子,他也心疼的难受,知道他不想再留在府里了,那便走吧。墨尘风看向柳姨娘道,“现在,你觉得好了吗?还是你觉得给瑾哥儿找门好婚事,他会乖乖听你的?你为什么就想不明白,我一个堂堂的亲王,难道帮不了自己的儿子?”
言罢,不想再搭理柳姨娘也不想罚她了,径直离开了正厅,只剩柳姨娘一个人在震惊中无法回神。待到丫鬟进来搀扶柳姨娘,她这才哭了出来,“我的儿!!!”
万念俱灰之下柳姨娘心死了,从那一日起便常青灯古佛身边,再也不出佛堂一步。
“春和!夏至!”墨流瑾坐在正厅级冷冷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人,“说!那日姨娘和你家姑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