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流瑾哀叹一声,心疼道,“是我失手打伤的。”
兄弟二人惊愕,父亲对母亲这般深爱,怎么会?墨流瑾再次叹息一声,摆摆手示意不想再说了,兄弟二人送他回屋,却正听见飞影在说他们幼时的事儿,“主子,你真的不觉得两位公子这脾气性格和三爷简直如出一辙吗?您就从来没觉得您看见的三爷和我们看见的三爷不太一样吗?您那日见了祈哥儿,还问春和二公子幼时是否也是这般活泼好动,春和说的没错,二公子真的总是一副少年持重的模样,我是从未见过二公子像小孩子一样爱动爱跳的……”
墨流瑾挑了挑眉,回头看着俩儿子,他们俩的脾气和自己像吗?没觉得啊?推开门走了进去,边进门边道,“我在外面自然和在家里不一样,若是在家都要时时板着脸,我不得累死?”
见他们回来了,飞影回头行了个礼便回到了暗处。楚清蒙笑笑写道,‘你常常在外面板着脸?’
墨流瑾坐到床边看着楚清蒙眼里的爱意不加一丝掩饰,“我从前一直觉得我自己是个从不会失礼事事都能冷静处理的人,但从认识你的那一刻,我把我这辈子所有出格的事儿都做过了。也只是这些事儿外人不知,若是知晓一件,我怕是要在那些言官手里褪层皮。”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父亲这是还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察觉到他们兄弟二人的对视,墨流瑾淡淡道,“行了,回去吧,夜深了。”
二人点点头行礼退下,墨流瑾边脱外衣边道,“清蒙,待你伤好些了,我恐怕就要启程回边疆了,我是想把他们两兄弟留在京中,泽荀泽川几人还需在京中求学,小孙女也该留在京中,总对她日后嫁人有好处。”墨流瑾见楚清蒙点头,又继续道,“小孙女如今也十个月了,还未起名字,不如你想想吧。”
楚清蒙歪头看着他,写道,‘才十个月你就在担心她嫁人的事儿?!我记得李氏不是叫她欣姐儿吗?她没起名字?’
墨流瑾笑道,“她是女子,除了嫁人是大事儿,还能做什么?自然要为她一辈子打算。至于名字,那只是乳名,算不得大名,原是要我起,可我这么多年净给这些臭小子想名字了,冷不防的要我给孙女起名字,我是觉得这个也不好那个也不好,这才拖到如今。”
楚清蒙白他一眼,古人就是古人,重男轻女的思想真严重!见她白自己,墨流瑾无奈的摇摇头,扶着她躺下,“你生活的地方女子应该很自由吧?不然你怎会如此大胆?”笑着把她揽入怀里,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墨江清墨江澈带着妻子孩子来了楚清蒙这贺新年,依次磕头说过吉祥话后,楚清蒙提出想抱抱小孙女。李氏为难,毕竟她怕楚清蒙没有力气抱,墨流瑾接过孩子坐在床边对楚清蒙道,“你看看就好了,这般大的孩子正皮的很,不会乖乖让你抱的。”
楚清蒙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手小脸,见她肉嘟嘟的白白净净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楚清蒙,甚至伸手抓住她的手指就想往嘴里塞,楚清蒙只觉得心都化了,果然这个时期的孩子最最可爱了!拿起炭笔写道,‘明月西斜倚翠微,黄莺长啼取次飞。唤明微可好?’
墨流瑾点点头道,“明微。好。墨明微。”把孩子还给李氏后,不由得笑出声,“我是今日才发现,你用这碳条写的字竟比你用笔写的要好这么多,你那两笔字,连四岁的彧儿都比不上,这倒是奇了。”
楚清蒙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提笔写道,‘因为我从小是用硬笔写字的!我从未用过毛笔!毛笔写出来的字能让你看懂就不错了!’
墨流瑾看她这么写笑出了声,这是为自己字丑找原因呢?楚清蒙见他这么笑自己忍不住了,突然记起外套口袋里好像有一只笔,让墨流瑾帮她拿来外套,她这才发现口袋里还有师侄买给她的棒棒糖,看着几个孩子,她便剥开每人给了一个,而后拿出水笔用自己练了十几年的行书字体写道,‘墨流瑾!你再笑我字丑?!’
墨流瑾挑挑眉,呦呵,这字确实不错。拿过她手里的笔试了两下,可惜了字还不如楚清蒙写的好。这次轮到楚清蒙一脸轻蔑的看着他了。墨流瑾笑笑不理她,拿起外套想再放回柜子里,口袋里的烟却掉了出来。
新年的阖家宴过后,不出意外的墨流瑾又喝多了,但没有醉到起不来的地步,扶他回府的路上墨江清忍不住问道,“父亲,母亲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