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了。一个多月了。她胆子小,自看不见后,若我不在,她一宿宿的无法安睡。太子薨逝我三日未归,她亦没睡好,后来硬是睡了两天一夜才醒,我这七八日不归,她还不知会熬成什么样,所以我不会放她自己的。”墨流瑾的话里都是坦然,他笃定了现在十一不会怎么样他,也打定了主意大不了不做这将军了。
几人一时沉默,墨流瑾这么多年的痴情他们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如今他夫人回来,他必然是事事都会以他夫人为先。
见几人沉默,墨流瑾正色道,“说正事儿吧。”
沈思旭先反应过来了,开始说起了正事儿。楚清蒙自屏风后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再等墨流瑾进来就见到了她穿着那轻甲躺在床上睡着了,无奈的叹息一声帮她解了轻甲只剩里衣,这才也躺下休息。
只是刚刚躺下,楚清蒙就再次依偎在了他身旁。墨流瑾想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放到了她的丹田上,缓缓注入法力,除了自己依旧感觉燥热难耐,倒是没有其他问题,楚清蒙依旧睡得很熟。良久,他感觉自己开始筋疲力尽了,这才撤了手,清蒙内丹上的裂痕,似乎又浅了一些,这是不是代表他再多做几次,那裂痕会彻底消失?墨流瑾起身拿了湿帕子给自己擦了擦身子,实在是一身汗,难受的他躺不住。回了床上与她相拥而眠。
次日卯时,楚清蒙半睡半醒之间感觉墨流瑾似乎是要起床了,再度往他身上靠了靠,伸手抚上他的胸膛,做足了小女儿家的姿态。墨流瑾笑着抓住她捣乱的小手,“现在不是在府里,我不能陪你继续躺着,乖,自己再睡会儿。”
“不睡了,我还是起吧。”楚清蒙困倦的睁不开眼,但还是坐起了身,“你不在我没办法穿那衣服。”
“我让飞影去给你拿两套日常的男装吧,别穿这个了,你不是怕热吗?”
“嗯。”闭着眼睛应了一声没有睁开,她现在已经习惯了闭着眼睛。
帮她穿好衣服洗漱完让她坐到椅子上,自己收拾好出了大帐同手下的兵丁开始操练。楚清蒙趴在桌子上继续迷糊着,但没有多久就被操练声吵醒了。睁开眼睛却发现似乎没有那么模糊了?伸出手看了看,发现可以看到手的大概样子了,只是非常模糊。嗯?怎么突然好些了呢?之前只是隐约可见光影,能看到人的大概位置,现在可以很模糊的看清人的大概样貌了。
“爷。”虺文忠进来了。
楚清蒙抬起头看着虺文忠,嗯,果真是可以看清大概样貌了,有种五六百度近视不戴眼镜的感觉,“什么事儿?”
虺文忠掏出了那个簪子,“爷,十一送您的簪子,说本应是同暗桩令牌一同送到您那的,但是工匠晚了几日完工。”
“嗯?”楚清蒙诧异,他这是猜到了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是,那么明显的暗示,她怎么可能会猜不到?只不过觉得只要他俩不明说,就可以当不存在?楚清蒙笑了笑,他有他的相处模式,她也有她的相处模式,“是云朵月亮与荷花?”
虺文忠抬头看了看楚清蒙的眼睛,“爷能看见了?”
“猜的。”楚清蒙太了解十一了,“给我吧。”
虺文忠递给了她,楚清蒙拿着簪子顺手盘起了自己的头发,见虺文忠并没有离开,侧头问道,“还有事儿?”
“是,昨日的话,属下没说完。”虺文忠挺尴尬的,但还是说道,“爷,十一昨日让属下叮嘱您,不要再以身犯险,老十那种事儿,他不想再来第二次了,理由他自己会找,不需要爷拿命给他找理由。”
楚清蒙垂眸一笑,“嗯,我知道了。”
“还有,今早十一让人来传话,说让爷您安心的在军营待着,做您想做的,玩的开心就好,万事有他兜着,只是暂时莫要出军营,若上位大行,请爷回五楼,他会找人扮爷出席。且放心府里的人,他们不会有事儿。”
“嗯。”楚清蒙笑了一声,真有那么顺利吗?他未免太天真了,以为把她藏起来就能护住她了吗?怎么可能!既已入局又哪有轻松脱身的道理?沉思片刻又道,“在众臣与皇子身边的人准备的如何了?”
“回爷,全部准备妥当可随时听令。”虺文忠看着楚清蒙,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爷,只是个合作而已,您……当真要这么做吗?就连逼宫那日您也未曾动用过那些人啊。”
楚清蒙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让文忠下去。自己闭了闭眼突然间觉得好累,心好累。她欠他两条命,哪里还能还的清?!
“她眼睛怎么了?”凌霄抬头疑惑,不是只白了头发吗?眼睛是什么时候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