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吭声儿,转过头去,不想让人知道我哭了。
那些年他和我妈我姐,有时候还有我爸,一起打我。
揪着头发摔到地上,七手八脚的一起打,不管有人没人。
我那时候都二十岁以上了啊!
我爸已经去世,有一次大哥回忆爸爸生前,跟我转述爸爸跟他说过的几句话——这个莎莎,心地可好了!这些年在街上卖雪糕,都是她,不管多热多冷刮大风的天,她让我和你妈回家歇着,她在外面守着。她那些同学,都打扮得时髦洋气到处跑着玩儿,她那么大姑娘了,每天蹲在摊儿上晒得黢黑……
我妈在我出嫁回门儿那天也已经哭着问我会不会记恨她了,我二哥这又通过老王来跟我忏悔。
我感觉我沉冤得雪了!
虽然结婚这些年我对他们都尽量的好,但是此刻,我感觉我心里放置二哥的这块冰也真的融化了。
想想那时候,我爸觉得自己过得不如别的老乡让人笑话了;我妈在老家带着老人孩子劳累半辈子还总被我爸嫌弃;我二哥我姐都到了适婚年龄却找不上对象……他们真是各有各的苦闷和焦虑,又不是能存下心事儿的人,对外人不能释放,只能对我。
只要他们事后知道是他们自己错了,都是我的至亲,我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
后来我又想,连我二哥这种脑子有点混乱有点笨的人都知道当年自己错了,我姐,她应该也是心里知道自己当年是错的,只是她还没有一个契机说出来吧。
唉,她从小长的丑长的胖,上学时候人都叫她大肥猪,长大了也没有男孩追,现在又得了那场病回家待岗,她那个婷婷又身上长了那么大片的血管瘤还的攒钱治。
她一直想找个工作多少挣几个钱,可是谁能要她谁敢要她呀,不费体力的活儿就得要技术要长相,费体力的活儿哪敢让她去干,万一突然血压高了再犯病咋办,那脑梗犯起来可是一次比一次厉害的。
算了,就来我这儿吧,挣多挣少再说,既能帮她打发无聊的时间,我还能多少照顾着她点。
我的小传单,小洪说,写的文笔极好,要表达的也非常准确,主题思想也很吸引人。只要和家长们当面沟通好了,只要他们看了我的环境、师资,还有理念,一定会争着把孩子送过来的。
年后,有个技校同学给孩子办圆锁。
同学们坐一桌,有个男同学挨个给我们发名片,一看,“某某室内装修公司首席设计师”!
我惊呆了——看看人家!
我其实也